的捕快兄弟們謝謝您!您的大恩,咱們兄弟沒齒難忘!堂上我等一定力保大夫您平安周全!”
正文 第68章 棋子
林青黛轉身吩咐道:“英子,你快去叫霏兒姐和雨琴小姐,讓她們來衙門。吳聰和老王頭、王嬸你們留下照料劉捕快,有什麼變故,立即來衙門告訴我們!傻胖跟我們陪杜先生去衙門理論!”
一行人來到衙門外,堂前已經黑壓壓站滿了人,看見杜文浩他們進來,都指指點點議論著。
杜文浩站在月臺下,儘管心裡充滿了憤怒,但依舊掩飾不住對古代衙門的好奇,仔細掃了一眼大堂,有點像電影電視裡的佈置,只是,在官不修衙的慣例下,這大堂比電影裡的要陳舊得多。這大堂正中掛著一塊牌匾,四個鎏金大字——“明鏡高懸”!下面一道屏風,畫著一副海濤明月圖。屏風前面,是長條方案,隔得遠,看不真切,但那籤筒裡的倒插的鮮紅令牌卻是杜文浩十分熟悉的,電影裡經常看見,官老爺將令牌往下一扔,就要打屁股上刑。
大堂兩邊,豎著幾塊招牌,上面正楷大字寫著“迴避”、“肅靜”之類的,牌匾前面站著兩排黑衣皂隸,手持黑白兩色的水火棍,目不斜視望著前方。皂隸前面大堂一側,站著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頭戴綸巾,手搖摺扇,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在他腳邊,則朝裡跪著一男一女,正是劉捕快的父親劉老漢和妻子吳氏。
林青黛對杜文浩道:“那胖子就是仁義堂掌櫃兼坐堂大夫許四海!主簿廖大人的妻弟!”
許四海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側過臉來,瞟了一眼月臺下杜文浩和林青黛,吃的一聲輕笑,又愜意地搖著摺扇,似乎並不在乎寒意的凜冽。
大堂一角擺著一張長桌,桌後坐著一位青袍書吏,正不時望望後堂。
這是杜文浩第一次上古代的大堂,心裡有些緊張,一顆心砰砰亂跳,心頭又十分的憋氣。
雷捕頭低聲對杜文浩道:“杜先生,等一會傳你上堂,要冷靜,且不可衝動!有句話你一定要記住——知縣大老爺最討厭人家在堂上沒經過他許可亂說話!所以,大老爺沒讓你說話之前,千萬別亂說話,否則要被掌嘴的!”
杜文浩感激地點點頭:“多謝提醒!”
雷捕頭拍了拍杜文浩的肩膀,手按刀柄,匆匆上了月臺,跟負責升堂記錄的書吏低聲說了幾句。那書吏起身進了後堂,片刻出來,走到大堂屋簷下月臺前,對下面圍觀的眾人高聲叫道:“縣太爺升堂了,肅靜——!”
人群中嗡嗡的低語聲很快平靜了下來。
吏回到大堂暖閣旁書桌前,拖長了聲音道:“升——堂——了——!”
“威——武——!”大堂兩邊皂隸手持紅黑水火棍,杵地有聲,一起吼道。
隨即,從後堂慢騰騰走上一個老頭,頭戴烏紗,身穿官袍,腰纏玉帶,雙手託著,一步三搖,走上了暖閣,在臺案後慢慢坐下,他身後跟著個尖嘴猴腮師爺,手搖摺扇,站在暖閣旁。
林青黛低聲道:“堂上這位就是本縣知縣莊迥謀莊大人,旁邊那乾瘦的幕僚,是縣太爺的師爺,姓侯。”
按道理,師爺作為縣太爺私人僱傭的幕僚,是不能出到堂外來的,只能在堂後聽審,不過有的縣太爺沒主意,經常聽師爺的指點,嫌老是跑後堂麻煩,便乾脆叫他站在一旁聽審,隨時指點。反正縣裡縣太老爺最大,誰也不會說什麼。
吏躬身道:“啟稟大老爺,兩造均已到堂!”
莊知縣輕咳一聲,哆嗦著手,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誰是原告?”
許四海抱拳拱手:“大人,學生和苦主張老漢、吳氏是原告!學生乃前科舉人,按例不需下跪。”
杜文浩有些驚訝,原來這死胖子居然還是前科舉人,宋朝科舉制度已經非常完善,但是,透過科舉能最終進入仕途當官的,畢竟只是一部分,大部分有功名的秀才舉人,最終只能候缺等在衙門之外,無奈之下,很多文人轉而從醫,所以宋朝醫者很多都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而有功名者上堂見官可以不用下跪。
莊知縣點點頭:“你擂鼓鳴冤,狀告何人?所為何故?”
“學生等狀告五味堂二掌櫃兼坐堂大夫杜文浩,告他庸醫故殺人罪,謀殺劉老漢的兒子,也就是咱們縣衙的劉捕快!”
“劉老漢之子與你何干?”
“與學生並無瓜葛,但所謂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這杜文浩庸醫故殺人,禍害百姓,依我大宋刑統,人人皆可舉告!這等為民請願之事,學生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