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我認為?嘿嘿,我錢不收預言過不了今晚的病人,你別說治好,就算能拖到明日天亮還活著,就算你的本事!”
雪霏兒俏臉一般:“錢神醫,看這意思,你希望二奶奶早點死了?”
錢不收一愣,神情頗為尷尬,瞧了龐縣尉一眼,見他臉色很難看,更是惶恐,哼了一聲:“你不要曲解人意血口噴人,老朽”
龐縣尉皺眉喝道:“行了,不必說了,一切按照杜大夫意思辦!錢神醫,你旅途勞頓,就請先回去歇息吧。”
錢不收不敢再說,忙拱手道:“是!那鄙人告辭了。”嘆了口氣,搖搖頭,揹著手踱著方步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杜文浩說道:“縣尉大人,二奶奶能否挺到明天天亮,就看我這付藥,若明日天亮,二奶奶還活著,託人來對面五味堂叫我一聲,我再來接著診治。若是不能,唉!只能說二奶奶命貴,湯藥無效,那是老天爺要收她去了。”
龐縣尉黯然點頭,坐在床邊,劉氏和幾個女兒都輕聲哭了起來。
杜文浩拱拱手,出門下樓回到五味堂。
裡一個病人都沒有,林青黛正在門口張望,見到杜文浩進來,忙迎上來說道:“你回來了?縣尉大人的二奶奶病情怎麼樣了?”
“唉,時間耽誤太久,危在旦夕,那錢不收說活不過今天晚上,我開了一劑藥,不知能否從閻王老子那裡搶回一條命來。”
“錢不收都說不治的病人,那恐怕就真的不治了。”
“是啊,只能是死馬當成火馬醫了。”
杜文浩揹著手進了堂裡,林青黛卻心亂如麻,杜文浩是她新聘五味堂坐堂大夫,雖然是暫時的,但還是會影響到五味堂的聲譽的。如果二病治好了,當然五味堂可以藉此一舉成名,走出困境,但要是治不好,對他這走江湖的鈴醫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也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反正他也是臨時的,但對五味堂,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其實,杜文浩也一點不輕鬆,但不得不在臉上顯出輕鬆自如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了一碗白開水,坐在長桌案前,望著大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靜等著病人來就醫。
苦等良久,卻一個病人都沒來。
林青黛嘆了一口氣:“你們看著,我回房歇息一會。”說罷,轉身進後院去了。
等林掌櫃走了之後,揀藥夥計吳聰從櫃檯鑽出來,走到店門口,瞧了一眼人來人往的街道,嘆了口氣:“唉,咱們開藥鋪的,沒法跟其他商鋪比。”
傻胖也從櫃檯出來,走到門口,把胖乎乎的腦袋探出去張望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別的商鋪可以吆喝請客人來,咱們呢?能在門口吆喝請人來買藥嗎?不是招人大耳刮子抽嘛,笨啊你。”
傻胖樂呵呵道:“那是!”
吳聰斜了傻胖一眼:“別笑了,笑啥呢?藥鋪夥計是不能亂笑的,知道不?”
“那又是為啥?”
“廢話,這還問?來瞧病揀藥的,都是憂心忡忡的,見你傻乎乎樂得挺開心,誰高興啊?人家病了你高興還是怎麼的?不較真的心裡也不會痛快,以後就不願意來了,要是遇到較真的,還不不大耳刮抽你!”
傻胖彷彿已經捱了一巴掌似的,捂著臉趕緊把笑容收斂了:“不不讓笑啊?我這天生一張笑臉,要我板著臉,這可”
“沒人不讓你笑!我是說,遇到病人來了,尤其是悲悲切切那種,你當然不能傻樂了,可也不用板著臉,親切一點,和藹一點,關心一點,讓病人感到溫暖,明白不?”
“這我行!”傻胖樂呵呵道。
小丫鬟英子從後院進來,見他們兩在門口聊天,哼了一聲道:“你們倆不呆在櫃檯裡等著揀藥,在門口張望什麼?當心我告訴夫人,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吳聰笑道:“別價,英子,這都等了老半天,一個病人都沒來,站在櫃檯裡打瞌睡,這才出來走走,活動活動腿腳。”
“是嗎?堂規說得很清楚,揀藥的夥計只能在櫃檯裡靜候,無論有沒有客人。既然你們想活動腿腳,在櫃檯裡呆不住跑出來瞎溜,我這就告訴夫人去,讓你們捲鋪蓋走人,那時候就可以隨便活動腿腳了!”
“別別!姑奶奶,我們怕了你了,這就回櫃檯待著去。”
吳聰小耗子一般鑽進了櫃檯裡,傻胖也屁顛屁顛跟著費力地鑽進了櫃檯。
吳聰雙手托腮站在櫃檯後面,苦著臉道:“英子,這下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