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變態連環案件時,通常兇手的首起案件最具突破性,每個殺手都不是天生的,他們成為連環殺手都有一個由開始到發展直至成熟的階段,而開始時總容易犯下些錯誤露出破綻。但“4·7”案截然不同,無論前兩起案子做得如何驚天動地、如何殘忍詭譎,也都只是鋪墊,從兇手將前兩起受害者的器官拋到第三次作案現場的舉動看,這一點表現得尤為明顯。所以說兇手真正在意的是第三起案件,意味著本案中具有研究價值的是最後一次殺人。可是韓印想,為何要有前兩次鋪墊呢?為何要刻意選擇變態犯罪歷史上最為著名和最為殘忍的兩起懸案呢?就如韓印前面曾分析的那樣,兇手可能想對世人訴說第三起案子亦是懸案,可前面準備得如此煩瑣,卻只為傳遞這樣一個簡單的資訊,是否太過頭重腳輕了?動機應該不會如此單純,韓印覺得兇手除了傳遞“懸案資訊”以外,更看重的是如何最大限度地“惹人矚目”。而這一動作所對映的,是兇手“急迫”的、“賭博式”的、“孤注一擲”的情緒,那麼是什麼背景促成兇手的這種心理呢?

第二,上面說了,兇手作案的側重點在第三起案子上,作案動機很可能是想為徐宏鳴冤,想找出真正的兇手。那麼放眼所有與白秀雲一案有牽扯的人,誰最在乎這兩點呢?徐陽肯定是一個,還會有別的人嗎?會是白秀雲的兒子嗎?

第三,首先來還原一個事實,那就是白秀雲當年並未遭到過強姦,這一點兇手顯然是知情的,所以在他第三次模仿作案中,也未出現強姦行為。那麼誰能瞭解到這一事實呢?當年的兇手肯定知道,核心辦案警察也會知道,另外還有誰呢?不僅僅是這些,關於白秀雲一案中所有案件記錄最終都被歸檔秘密封存,除了當年的兇手和核心辦案警察之外,“毒打臉部”“下體塞入蠟筆”,這兩個案件細節還有誰會知曉呢?

第四,來看看本案兇手在第一次作案中,透過網路論壇將案情公之於眾的那個帖子。他在帖子中敘述屍體呈現姿態是這樣寫的:“屍體呈頭南腳北仰臥姿勢”這樣一個語句,是不會出現在普通老百姓口中的,它往往出現在報道罪案新聞的記者口中,或者罪案小說家口中,當然還包括警察,又或者熟悉警察工作的人

第五,如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兇手對玉山街道非常之熟悉,他應該就是本地人。而綜合兇手短時間內連續三起作案的表現看,可以說手法乾淨利落,邏輯思維嚴謹,作案訴求表達得基本清楚,具備一定智力水平,是一個典型的有組織型殺手。以往說過很多次,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這種有組織型殺手通常都選擇他們相對了解,但又不暴露他們日常活動範圍的區域實施作案。所以說本案兇手選擇在他生活的區域,而且是一個非常小的範圍連續作案,則顯得有些反常,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他想要影響警方的調查,或者想近距離觀察和參與警方的調查,那麼誰具備這樣的條件呢?最關鍵的是,他實時關注警方調查動態的目的,又是什麼?

那麼,以上五點交錯在一起究竟可以指向誰?

其實,在韓印羅列出一個又一個疑問的同時,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也從他腦海中相繼掠過。他相信兇手既然如此迫切地想引起世人的注意,又是如此關注警方的調查,說不定他就在他們身邊,那些疑問中的關鍵詞:急迫、注意度、鳴冤、曉知案情、內行的語言、近距離窺視警方辦案它們交織在一起,會讓誰定格在韓印的大腦中呢?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欣喜在韓印臉龐上現出,顯然他已經有了一個名字,但抬手推了推鏡框之後,又陷入凝思中

上面的結論全部來自行為特徵分析,缺乏實質定罪的證據。韓印想起幾個小時之前的討論,同樣也設定一個局,給兇手來個請君入甕?不,太煩瑣!韓印倒是覺得可以試試“前一個策略”,由三十多年前的真兇引出本案兇手,其實也並非不可能!

韓印開啟錄音筆,吳斌師傅低沉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老人家敘述白秀雲一案的畫面歷歷在目,讓韓印不免唏噓

白秀雲一案,很明顯為熟人作案,整個作案從頭到尾都充斥著怨恨的情緒。

行為特徵分析的理論表明:受害者面部遭到正面嚴重攻擊,通常都來自一個熟人兇手;另外,兇手作案後任由院門和房門敞開,而且現場客廳中一片狼藉,死者白秀雲的衣物更是被扯碎隨意扔在地上;再加上除去徐宏的一組指紋,另一組屬於兇手的指紋是凌亂的和不加任何掩飾的,等等。由這一系列現場特徵可以看出,兇手當時正處於無比憤怒、癲狂和失去理智的狀態。

接下來,再看兇手的兩個令人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