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兇手’的。”張松林低下頭,很小聲地說,然後偷瞄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吳斌,“其實其實,那個在論壇上和我交流的網友,也就是你們認為的兇手,他曾經和我在QQ上交談過,今天晚上就是他約我”
“什麼?你知道兇手的QQ號碼?這麼重要的資訊為什麼先前不告訴我們?”吳斌有些氣急敗壞,怒氣衝衝抬腳踹向張松林。
“等等!”韓印趕緊拽住吳斌,示意他先穩住,衝張松林問道,“你是說是兇手約你來這兒的?”
“嗯。”張松林本能地向後閃了閃身,一臉懊悔地說,“那天在刑警隊問話時,QQ的事我本來想說來著,可當時腦子裡突然鬼使神差一閃念,想著要是我能和兇手面對面交流一次,說不定能獲得非常有價值的第一手素材和靈感,那會對我在小說中刻畫反面人物有相當大的幫助,會讓整個小說更加立體、更加飽滿。還有,我心裡也抱著僥倖,想著也許能有機會親手抓到兇手,那對我的知名度會是一個很好的炒作和提升。所以回到住處後,我開始在QQ上給他留言,提出想和他見一面,可他一直沒上線,也不回覆我,於是我乾脆留言說我知道他就是在玉山街道殺人的兇手,如果他殺人是想出名的話,那就出來和我談談,我會讓他更加出名的。然後在今天,不,現在應該說是昨天傍晚,他突然給我發來一條資訊,讓我今天深夜1點到水壩這兒見面,他會解答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只要能讓他出名就可以。”“你就不怕他連你也一塊兒收拾了?”吳斌沒好氣地說。
“當然害怕,我剛才也猶豫過,但真的是鬼迷心竅了,心裡總想著怎麼能出名,別的什麼也顧不上了。”張松林不敢招惹吳斌,挪了挪身子拽著韓印的衣襟說,“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兇手!”
“你起來吧,要證實你的清白很簡單,我們只要看看你的QQ聊天記錄,再對匕首做一些相應的檢驗就可以了。不過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你也太傻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做了‘替罪羊’”韓印原本聲音平和,但突然剎住話頭,猛地轉過頭急促地對吳斌說,“不對,這不是兇手的目的,多日來咱們加強了對玉山街道的夜間巡邏,兇手一定感覺到了,所以一直未有所動作,也許實在憋不住了,或者是他給了兇手啟發”韓印指指張松林,說,“兇手利用他使了個‘調虎離山計’,把咱們安排在玉山街道巡邏的警力都吸引到這裡來,那麼他就可以從容地再次行兇或者拋棄屍體了。”
韓印話音未落,吳斌已經領會到情勢的危急,趕忙開啟對講機,吼著:“各小組注意,立即以最快速度返回玉山街道巡邏,重點是沒有路燈的小巷以及區域內較為隱蔽的角落。”
第六章 疑案再現
清晨,6點。
一縷熹微的陽光穿過薄薄的霧氣,投射在公園的小徑上。挺立在小徑兩側的楊樹枝頭墜滿晶瑩剔透的露珠,淡淡的香氣由幽綠的葉子發出,彌散在溼潤的空氣裡,充滿生機勃勃的園林,營造出朦朧浪漫的氛圍。
小徑盡頭是一個廣場,裡面有一個古舊的亭子,還有一些供市民休閒健身的器材。比較顯眼的是在亭子旁邊豎著一個高高的鐵架,油漆斑駁的橫樑上吊著兩個鞦韆。其中一個鞦韆上現在坐著一個女人,她雙手扶在麻花狀的鐵索上,耷拉著腦袋,灰白色的長卷發凌亂地蓋住臉頰,臃腫肥碩的身體一絲不掛,一對細長乾癟的乳房垂在小腹間。
這裡是位於玉山街道的一個開放式公園,也是“4·7”案兇手的第三個作案現場。之所以能夠將之與前兩起案子聯絡在一起,是因為距離死者不遠的空地上,除了散落著她的衣物,還堆放了一個敞開口的白色塑膠袋子,裡面裝著幾塊血肉模糊的爛肉。經法醫清點和辨認,共有兩個人體腎臟和兩個子宮,不用問,那一定來自“坐檯女”和“舞廳歌手”。
死者是被在公園裡晨跑鍛鍊身體的市民發現的,隨即整個公園便被封鎖了,市局警力幾乎全部出動,雖然時間很早,但上上下下的領導一個也不少,悉數趕到現場。
在玉山街道明裡暗裡佈置了這麼多警力,竟然又讓兇手輕鬆得手,局長周海山的臉色很是難看,一張臉拉得老長,狠狠瞪著吳斌。
一夜未閤眼,尤其是下半夜一直在區域內各個角落巡視,但最終還是未能避免受害者的出現,吳斌紅著一雙眼睛,低頭躲避局長的目光,情緒異常低落。
從各個角度對坐在鞦韆上的死者拍過一系列存證照片之後,市局法醫和助手們將死者從鞦韆上挪到擔架上的裹屍袋中,此時眾人終於看清死者的容貌。
這是一個年過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