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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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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畢竟才十多歲,理解能力和表述能力都很有限,接下來的大多數內容,都是由那位“老人”講述的。

他叫宋吉良,其實他一點也不老,才剛剛四十出頭,是短短一個星期黑磚窯的非人遭遇,讓他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了二三十歲。與孩子被強行綁架不同,他是一個星期前主動進入黑磚窯的,當然不是為了討生活,他有一份令人肅然起敬的工作,他是報社的記者。

一段時間以來,在市區生活的市民發現,平常在火車站附近以及街道上沿街乞討的智障人員和流浪兒童越來越少,並且有人看到他們陸續被一輛麵包車接走。善良的人們以為那是地區救助工作做得到位,而作為記者的宋吉良,那份職業的敏銳讓他捕捉到這其中的不尋常,於是他開始裝扮成智障人員在火車站一帶乞討。在那裡,他不惜與真的乞討者一起撿垃圾箱中的盒飯吃,還爭搶掉在地上的菸屁股抽,晚上也同那些人一道睡在火車站的露天廣場。終於,三天後他被“麵包車”選中了,就如先前被拐騙的智障者和流浪兒童以及被強行綁架的孩子一樣,他也被“黑中介”像牲口一樣賣到黑磚窯,其實還不如一頭牲口的價錢,每人大概也就值500塊錢而已。

進入黑磚窯的宋吉良,彷彿置身在古希臘的奴隸場。那裡有四十多個勞工,有孩子,有智障人員,也有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他們通通都是被強行綁架或者拐騙進來的,沒有一分錢工資。他們早上天不亮就要開工,一直做工到半夜才讓睡覺。而睡覺的地方只是一個四處透著風,冬天也不生火的黑屋子,打手們像趕牲口一樣把他們反鎖在屋子裡,沒有床只能睡在草蓆上,門外則有一群打手和多條大狼狗巡邏。一日三餐,就是吃饅頭喝涼水,而且每頓飯必須限時吃完。勞工們只要動作稍慢,便會遭到毒打,幾乎每個人都遍體鱗傷。由於經常被逼迫下窯,去背還未冷卻的磚塊,勞工們腳部被燙傷更是家常便飯,沒有藥只能爛透了自愈,接著再傷,箇中滋味,非常人所能想象

臥底期間,宋吉良用藏在內褲裡的微型攝像機,記錄下一幕幕震撼人心的畫面:七八歲的童工,雙手抱著沉重的磚塊,顯然重量已遠遠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他半蹲著雙腿,一點一點地挪動。打手們心情不爽,上來就抽幾個嘴巴子,孩子淚水掛在眼角,嘴邊流著鮮血,仍機械地重複著搬磚的動作;十八九歲的少年,步履艱難拉著裝滿磚坯的車子,皮帶深深扎進肩膀的皮肉中,可打手還是覺得他不夠賣力,照著少年的襠部便是一頓踹;患有先天性痴呆症的勞工,因手頭慢,打手拾起地上的磚頭便猛砸過去,覺得不過癮又拽過一把鐵鍬,照著腦袋便是幾下重錘,硬生生將一個大活人打到死去為止對宋吉良來說,那一雙雙或驚恐,或膽怯,或麻木,或呆滯,或茫然的眼睛,不僅記錄在他的影片裡,也深深印在他腦海裡。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些無辜受虐的勞工,從這個“奴隸場”中拯救出去。

整整一星期,宋吉良完全摸透了磚窯的情況,對打手們的作息規律有了相當的瞭解,也到了他該離開的時候。由於晝夜巡邏,到早上四五點鐘勞工開工時,打手們便特別疲倦,大多開小差找地方睡覺去了;而值早班的打手也特別懶散,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打盹;還有大狼狗,在那個時候也會被關回籠子裡;再有那時天還沒亮、光線昏暗,所以說早上剛開工時,是打手們守衛最鬆懈的時候,也是最佳的逃生機會。不過要想在這個時候偷逃出去,還需要藉助時機,那就是早上有車隊來拉磚。

這天早上,便迎來了那樣的時機。宋吉良趁打手們不注意,偷偷爬到一輛已經裝滿磚封好纜繩的貨車頂端,身子緊貼著趴在上面。可就在那時,他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因為不小心摔壞了一塊磚,被幾個打手追趕著一頓棍棒相加,孩子最後躺在貨車旁邊,奄奄一息,沒人搭理。宋吉良心一軟,擔心孩子性命不保,便冒著生命危險,又溜下車將孩子抱了上去,就這樣,他們一道逃出那個如噩夢般的地方。

隨後,事情發展得比較順暢,在拉磚貨車司機停車解手時,兩人偷偷溜下車。宋良吉找到一處公用電話,與一直在外圍焦急等待接應的同事聯絡上。接著,怕再生出意外,不敢有絲毫耽擱,他和同事們決定先把孩子送回家再說。好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