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怎麼以前沒聽過?”宋金城驚喜萬分,不覺聲音提高了八度。
“其實這項技術早在幾年前刑偵局的犯罪實驗室就作為重點課題研究了,近年來日趨成熟,有過幾次例項,效果都不錯。”顧菲菲耐心講解道,“人走路的姿勢就像指紋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特點,只要找到走路姿勢的固定規律,犯罪嫌疑人想偽裝都很難。首先,利用軟體進行技術處理,獲取到影片中人行走時肩部、手臂、肘部、腿部、腳部的擺動幅度等各項資料;同樣的方法,再獲取犯罪嫌疑人行走步態的資料。兩方資料進行分析比對,如果吻合了就可以鎖定犯罪嫌疑人。”
“這真是太好了!當年的影片我一直保留著,就等著將來這一天能用得上,只可惜王立民來局裡做筆錄時,沒有留下影像資料。”宋金成惋惜道,略一停頓,又提高聲音說,“對了,咱們可以去省監獄提取啊。監獄裡逢年過節搞慰問,還有每年的運動會,還有日常做工的監視,肯定能找到王立民活動的影像。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協助把能找到的有王立民出現的影片都發過來。”
“還有寧世豪的影片也一道發過來,雖然沒有證據表明他曾經去過泰平,但入獄的時間點也同樣在兩地的搶劫案之後,且畢竟本次銀行劫案他是行兇者,既然有可比對影片,那就連他一塊兒做吧!”韓印補充道。
“對,韓老師說得是,不過事關重大,還是我和小美去一趟吧。”顧菲菲壓壓手說,“一來能更有針對性,二來如果影片可用,我直接就發給刑偵局犯罪研究室,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那好,咱們就趕緊地,去省監獄走高速得兩三個小時的車程,我現在去安排車,一會兒你們到大院門口等著。”宋金成雷厲風行,說著話,大步流星,邁向門外。
宋金成走後,估摸著至少要在省監獄那邊過一夜,對衣著形象和衛生特別講究的顧菲菲,便想和艾小美回賓館整理幾件換洗的衣物,但被韓印擺擺手攔下,表示還有話要囑咐。
“正好你們去省監獄,也順便調查一下,有沒有與寧世豪和王立民過往甚密,又在近段時間出獄的獄友。”韓印說。
“怎麼?你有別的發現?”顧菲菲詫異地問。
“對。”韓印望了一眼桌上的分析報告,說,“我這麼急於梳理案件真相,目的當然是研究兇手。透過我的梳理,你們應該可以看到,在整個案件中不論是策劃,還是準備方面,直至作案的過程,犯罪嫌疑人思維的嚴謹、縝密、周全,都是顯而易見的。而這是由於文化、閱歷以及生活習慣的積累,所以這種人一定不會將住處搞得那麼凌亂不堪,也不會留下那麼多可追查的證物在現場。”
“那你的意思是?”顧菲菲還是有些疑惑。
“我認為寧世豪和王立民只是執行者,可能幕後還隱藏著一個制訂計劃、把握全域性的人,這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倆共同的獄友。”韓印解釋道。
“那好,我和小美就在那邊多待一些時間,深入挖掘一下。”顧菲菲沉吟片刻說。
“照顧好自己,一路順風!”韓印微笑一下,看向顧菲菲,又迅速別過頭瞅向別處。
“嗯!知道了。”顧菲菲很清楚,不善表白心跡的韓印,能說出這樣一句簡單樸實的牽掛話語,已經相當不易了,何況又當著兩個小傢伙的面,不覺甜上心頭,臉上湧出一抹紅暈。
見兩人慾語還休裝腔作勢的架勢,古靈精怪的艾小美實在忍不住要添把火,她衝杜英雄擠擠眼睛,嗲聲說:“跟韓老師好好學學,臨別前也不跟美女說幾句體己的話。”
“屁吧,人家是兩情相悅,我跟你有啥關係!”杜英雄心領神會,試圖以玩笑的口氣,捅破韓印和顧菲菲之間的窗戶紙。
“哎呀,說兩句好聽的話能死啊你?”
“我真跟你說不著,不像某些人,明明心裡記掛對方,偏偏裝出輕描淡寫的模樣。”
“好了!我說你們倆能別一逮著個話題就嗆嗆個沒完行嗎?小美,趕緊走吧,抓緊時間回賓館收拾行李,別讓司機那邊等急了!”顧菲菲沒想到兩個小傢伙會來這麼一手,臉上的紅霞更加燦爛,偷偷瞟了一眼韓印,見他也是滿面通紅,於是雖表面做嚴厲喝止狀,心裡卻愈加甜滋滋的。
“嘻嘻,不讓說就不說唄。”艾小美一邊噘著小嘴被顧菲菲拖著走,一邊暗暗衝杜英雄豎著大拇指。
杜英雄也搖搖大拇指回應,表示合作愉快,可是一瞬間不知為何,看著艾小美婀娜的身影漸漸從視線中消失,他突然鼻子發酸,有種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