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聽不到老黑下階梯的腳步聲了,昏暗的墓道,蠟燭忽明忽暗,宛若墓地裡綠油油的鬼火,我的心裡一陣陣的膽怯。也不知道老黑這貨是不是又瘋了,竟然獨自拋下我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病號吧。
緊走了兩步,實在受不了獨自一人在這漆黑的墓道里了,我大聲喊道:“老黑,你等等我!”
沒有應答,也沒有回聲,墓道里沉悶悶的,連聲音都變的那麼沉悶。我攥緊了打神鞭,生怕黑漆漆的突然跳出來一具屍體或者是一隻侏儒,其實侏儒我倒也不怕,怕就怕出現一具屍體在我眼前,人與畜生最大的區別就是人類有著與同類相憫的感知。
又走了一段距離,就聽到老黑哇哇亂叫,聲音離我很遠,我猜測他要麼是遇到麻煩,要麼就是又遇到屍體發橫財了。也顧不上肩膀的傷勢,把蠟燭一扔,抄著黑金古刀就衝入了黑漆漆的墓道里,拐彎的時候撞了好幾次牆,肩膀的疼痛幾乎使我暈厥過去。
跑了一會,逐漸聽到老黑哇哇的聲音裡竟然摻著慘叫聲,他的慘叫的聲越來越大,我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千萬不能出事。
不知拐了幾道彎,終於看到了前方的燭光混著白色的亮光,一個健碩的身軀在亮光下拉出好長的影子,我踩著影子疾步向前,才看清楚那是老黑。
還好,他看起來沒什麼大恙,只是攥著打神鞭對著墓牆做著防禦的姿態,手中的蠟燭在他急喘中昏昏欲滅,老黑哇哇的叫著,像是在嚇唬著墓牆裡面的東西,嗓子都喊破了。
我大叫道:“老黑,怎麼回事!”
老黑一邊哇哇的呵斥著,一邊回答我:“這裡,跑了的侏儒在房間裡!”
我走向前,墓道已經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扇巨大的石門,門縫中透著白光,似乎是一個出口。在石門的右側有一個類似於傳達室的小房間,一米多高的門洞,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攥著黑金古刀走到老黑旁邊,重新點燃手中的蠟燭,老黑的脖子在淌著血,一片殷紅染透了他的外套,我說:“你沒事吧?”
老黑搖了搖頭:“沒事,一個不小心著了侏儒的道,被暗算了,這怪物被我一腳踹進房間,它就躲在這房子裡!”
我皺了皺眉,看來這墓道也只有這一條出口,還不一定能出去,不然憑著侏儒對墓室的熟悉,不可能還藏在墓室裡,除非它是有心要除掉我們倆。
我說:“幾個?”
老黑衝著墓室哇哇又呵斥了幾聲,說:“就一個,我差點就被他弄死了。”
我吹滅蠟燭,去老黑挎包裡掏手電,墓室太小冒然端著蠟燭進去,敵明我暗必然被侏儒傷到。
開啟手電我向墓室內照去,這間墓室特別的小,和看大門的傳達室一模一樣,頂多有幾平方米,墓室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上面還有一個黑漆匣子。
那隻侏儒正蜷縮在墓室的一角,伸著長長的舌頭,宛若剛舔了血一般,想用石桌遮擋住我們的視線,可這間墓室特別的小,它根本無所遁形。
我衝著墓室啊啊呵斥了兩聲,每喊一聲,那侏儒就顫抖一下,看來它也是害怕了,這侏儒長得實在是噁心,我把手電照向一邊,省的看到它他就有嘔吐的。
我對著它說:“你會不會說話?”
侏儒沒有回答,我能感覺到它的恐懼。
我說:“你能不能聽懂我說話?”
侏儒像老鼠一樣吱吱了兩聲,聲音特別小,看來它聽得懂人話,但是不會說話。
我說:“我們不傷害你,但是你也不能傷害我們,你同意的話,就吱三聲。”
“吱吱、吱吱。”
我說:“三聲,你吱兩聲是什麼意思?”
“吱吱、吱吱。”
老黑插嘴道:“你跟一個猴子講算數,它能明白嗎?”
我心想也是,這侏儒也許根本不會算數。
我說:“我來問你,你回答我,回答完我們放你走。”
侏儒又吱吱了兩聲。
我說:“這是不是一座墓?”
“吱吱。”
我說:“這墓能不能出去?”
“吱吱。”
我說:“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吱吱。”
我去!真是對牛彈琴,完全不明白它吱吱吱吱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是”啊,還是“不是”啊?
我壯著膽子走進墓室裡,與侏儒隔著一張石桌,用手電斜打在它附近,模糊中可以看到它,又看不太清楚。這樣我就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