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樵一擺手,就有手下託了一個盤過來了。
盤裡有一小壺酒,一疊黃紙,一碟水果,一把匕首,三根線香,還有一個小香爐。
身為黑虎寨少當家,聶天戈對結拜儀式自然也不陌生。不過,這裡是上海灘,聶天戈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程式,因此,就靜靜地看著。
反正,王亞樵怎麼做,自己就怎麼做,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殊不知,結拜儀式非常簡單。
王亞樵非常鄭重地點燃三根線香,插進了小香爐裡,然後開始燒黃紙。
緊接著,王亞樵和聶天戈神情肅穆地在香爐前跪了下來。
“皇天后土在上,我,王亞樵,今日和聶天戈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在上,我,聶天戈,今日和王亞樵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接著,聶天戈和王亞樵兩人同時朗聲道:“兄弟同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人共誅!”
兩個人站起身來,王亞樵拿過盤裡的匕首,對著自己的手掌心就是一劃!
一縷鮮血冒出,滴入盤中的小碗。
聶天戈依樣畫葫蘆,也拿匕首在掌心一劃,讓鮮血滴入盤中的小碗。
王亞樵拿起血碗,喝了一大口,然後遞給聶天戈,聶天戈一飲而盡!
“歃血為誓,皇天共證!”兩人齊聲道。
“大哥!”聶天戈衝王亞樵拱了拱手,神情略微有些激動。
“兄弟!”王亞樵伸出雙手,紮實地抱了聶天戈一下,還在聶天戈後背用力拍了幾下,“哈哈哈,痛快!”
“走,兄弟,喝酒去。”王亞樵大大咧咧地說道,“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散!”
“好,小弟陪大哥喝個痛快。”聶天戈倒也沒有推辭,不就是喝酒嗎?誰怕誰?
幫主王亞樵認了個兄弟,斧頭幫的幫眾們也跟著沾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熱鬧。
郝胖子不斷拿手抹肥胖的臉上的冷汗,好險啊,當初要是得罪了聶天戈,以後王亞樵還不把自己的腦袋當球踢!
“老弟,以你的實力,這上海灘的碼頭未必瞧在眼裡吧。”王亞樵喝酒很是豪氣,一口一碗,幾碗酒下肚,打了個酒嗝,笑著說,“這次來上海,肯定還有大事要辦吧。”
“不瞞大哥,我此次來,主要還是想採購一批軍火。”聶天戈壓低了聲音說,“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賣家。”
“早說嘛,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王亞樵笑嘻嘻地說,“不過,大哥的斧頭幫都是些窮哈哈,沒錢。”
“錢不是問題。”聶天戈趕緊說,“我帶來了一百萬元,只擔心花不出去,買不到貨。”
“啊。”王亞樵眼睛都瞪圓了,“這麼多錢,你是想買飛機還是軍艦啊。”
這也難怪,要知道,在上海灘,一把手槍也就是俗稱的盒子炮含一千發子彈的價格才一百銀元左右,而那種好看但是威力不大的左輪手槍才不到十銀元。這還是零售,要是大量批發購買,這一百萬銀元,那該買多少盒子炮啊!
“我就只有這麼多錢。”聶天戈卻是苦笑了一聲,“軍艦隻怕是買不起,不過,要是有魚雷艇我倒想買幾艘。”
“打住,打住!”王亞樵聽得滿頭汗水,“我聽得頭都大了,你這事情大哥幫不上忙,你得去找杜月笙。”
聶天戈也有了幾分醉意,拿眼睛瞪著王亞樵。
“兄弟,別這麼看大哥。”王亞樵連連擺手,訕笑著,“要是買手槍,步槍,甚至弄幾把機槍,大哥都還能夠走走門路,替你想想辦法。可你要是想買重武器,飛機和坦克,軍艦啥的,大哥都只看見過,手都沒有摸過,到哪去給你找來?”
“大哥,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聶天戈倒是吃了一驚,這個王亞樵,看來訊息比較閉塞,或者是自己的知名度太低了吧,“小弟怎麼說也是一旅之長,手槍,機槍啥的,我的部隊裡大把,還用跑到這上海灘來?”
“旅長?”王亞樵哈哈大笑,“大哥喝了酒,腦子不太好使,兄弟你可別蒙我?”
聶天戈哭笑不得,感情王亞樵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弄清楚,就和自己結拜了,還真是耿直得不可思議!
聶天戈也意識到,難怪王亞樵最後被戴笠這個結拜兄弟用美人計給幹掉了,王亞樵雖然勇猛,卻怎麼會是戴笠那樣老謀深算的軍統頭頭的對手啊!
“大哥,小弟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