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真的那麼好嗎?”
“rì本天皇帶頭為戰爭捐款,而我們的皇帝和太后,卻把錢用在了頤和園!”周憲章說道。
“那還打個屁啊!”姚喜狠狠罵道:“我們為什麼要為這樣的皇帝打仗!”
“我打仗不是為了皇帝!”趙小滿說道。
“為了誰?”姚喜問道。
“別人為了誰,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為了我娘和我姐姐,rì本人要是打進了滿洲,她們就遭殃了。”
姚喜點點頭:“為了我媳婦,我也得打下去!團長,您是為了誰?”
“為了我爺爺!”周憲章喃喃說道,眼睛死死盯著西南方向的一處高地:“那是什麼地方?”
“鷂子丘。”韓令準說道。
“告訴大家,做好準備,向虎飛嶺頂峰突圍,但是,現在誰也不準動,誰動我打死誰!聽我的號令,我一發令,大家玩命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是!”姚喜、趙小滿、韓令準立正做答,命令很快就傳達到了每一個人。
所有的人都死死盯著周憲章,眼睛不敢眨一下。
周憲章則是死死盯著鷂子丘。
鷂子丘上站著一個健壯的身影,那是一位少將。
藍黑sè的制服,戴著雪白的手套,透著rì本軍官特有的傲慢和自豪。
有忠誠計程車兵、有鐵的紀律、有現代化的裝備、有天皇的信任、有國民的期盼,任何一位軍官都有資格發出傲慢和自豪的微笑!
周憲章的眼睛,就盯著少將那雙雪白的手套。
周憲章在賭博!他在用三百人的xìng命,和一雙手套賭博!
一個自信的將軍會珍惜他的手套,一雙白得刺眼的手套,是權威的象徵!
那雙手套始終搭在將軍的腰間,很放鬆,如同一位太極拳師的手,軟綿綿地下垂。
周憲章知道,摧枯拉朽的攻擊,就來自那一雙鬆軟無力的手!
正如太極所言,松到極致,鋒利到了極致!
將軍刺眼的白手套微微上抬,從腰間抬到了胸前。
將軍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向周憲章發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周憲章報以淡淡的微笑。
雙方相隔五百米,一個微笑,雙方心有靈犀:
“投降!”
“不!”
“好漢!”
“彼此!”
少將的白手套舉過了頭頂。
“跑!”周憲章大喝一聲。
三百人撒開雙腳,沒命地向虎飛嶺狂奔而去。
一排炮彈落在了空蕩蕩的山丘上。
爆炸引發的炙熱的氣浪,追向著奔逃者。
一些人被氣浪掀翻,但他們爬起來,繼續沒命地奔逃。
兩發呼嘯的炮彈落在了奔逃著的人群中,人仰馬翻,死亡灑滿了山坡。
但更多人逃離了死亡陷阱,衝上了虎飛嶺。
鷂子丘上,大島義昌那支帶著白手套的右手,僵硬地舉在半空中。
只一瞬間,山丘上的敵人就跑了個乾乾淨淨,已經出鏜的炮彈,無可挽回地落在了空蕩蕩的山丘上。
他太自信了,以至於,他發出了齊shè的命令。這是一個違反炮兵原則的命令。
十五門山炮同時開炮,他要一舉把山丘上的敵人,消滅乾淨。
他一瞬間的傲慢和自信,讓他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抉擇——沒有一門山炮擔任jǐng戒。
十五發炮彈落空,當炮兵們手忙腳亂填充炮彈,校準目標的時候,敵人已經跑到虎飛嶺的半山腰上。
只有兩發炮彈擊中了目標,但是這兩發炮彈不是來自他的部隊!
周憲章跑了!那個向他投以微笑的、傲慢的傢伙,竟然從他手心裡跑掉了!
他那支舉到半空中的白手套,暴露了他的意圖。這本來是一個微小的失誤,卻被那個狡猾的敵人覺察到了。
他被周憲章耍了!
“狡猾的支那人!”大島義昌恨恨罵道。
他在周憲章面前丟了臉面,更為可惡的是,他在神尾光臣的面前丟了臉面。
那兩發擊中目標的炮彈,來自西北方向,那是神尾光臣的部隊。
“你的部隊可以進攻了!”大島義昌說道。
“是,將軍閣下。”聯對長青木源下達了步兵進攻命令。
神尾光臣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