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部分的?”周憲章問道。
一百多個叫花子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二十四個黑洞洞的槍口。一些人嚇得從礁石上栽進了海水中。
一個坐在礁石頂端的叫花子卻是朗聲大笑:“老子是仁字營的,你們是哪部分的!”
“大膽!”趙小滿喝道:“我們是章字營的!見了我們總爺,還不見禮!”
“章字營?沒聽說過。”那叫花子搖著圓圓的腦袋說道:“這位總爺周大哥!”叫花子發出一聲驚呼。
周憲章定睛一看,那叫花子一張圓臉,雖然面黃肌瘦,眼睛裡卻shè出兩道jīng光,頗有些桀驁不馴。
“吳佩孚!你小子怎麼在這裡?”
吳佩孚從礁石上跳了下來,向周憲章拱手大笑:“人生何處不相逢,周大哥別來無恙。”
周憲章大笑:““收槍!都是自家弟兄。豬肉罐頭還有沒有,全拿過來。”
“是!”趙小滿答應一聲,帶著兵丁們搬來五大箱豬肉罐頭,這也是弟兄們順手牽羊的結果,給rì本人當了半天軍夫,豈能沒有利息。
這群叫花子一般的仁字營兵丁狼吞虎嚥起來。
周憲章看著大口嚼肉的吳佩孚問道:“狗rì的,你小子怎麼混成這副模樣了?”
“託大哥您的福!”吳佩孚邊嚼邊說:“小弟沒被葉燾砍了腦袋,原準備守在天津武備學堂的大門外給大哥您收屍,結果等了三天,也沒見你的腦袋掛出來,小弟一打聽,這才知道,那晉把你給放了”
吳佩孚提起那晉,周憲章慌忙問道:“我師傅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他沒事了。”吳佩孚說道:“這老迂夫讓李鴻章下了大牢,可他攤上個好哥哥,把他給保了出來,現在在家裡品茶遛鳥,逍遙自在。”
周憲章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小子怎麼又跑到仁字營去了?”
吳佩孚吞了一口肉,嘆道:“我離開武備學堂的時候,正好仁字營在招兵,說是要去朝鮮,我想,在武備學堂搞得灰頭土臉的,還不如去朝鮮,一刀一槍打出個名堂來,掙些功名,便去天津仁字營投了軍,剛穿上這身號服,就被長官送到了高升號上,沒想到這麼倒黴,遇上rì本人的軍艦,一顆魚雷過來,就把老子掀進了大海,還好,老子命大,和這些個弟兄漂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