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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臨死時的痛苦,透過這些照片,定格在一個瞬間,定格在雪花飛舞的黃金山炮臺上,定格在山地元治的身邊。

大雪飛揚,狂風呼嘯。

山地元治拔出戰刀,砍向漫天飛舞的雪花。

在他眼裡,每一片雪花都是一個冤魂!每一個冤魂的哭喊,匯聚成呼嘯的狂風!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山地元治瘋狂地揮舞戰刀,戰刀在雪花中狂舞,而雪花卻是越來越濃密,圍裹著瘋狂的山地元治。

姚喜問道:“他在幹什麼?”

周憲章冷冷說道:“他在遭報應!”

山地元治眼前漫天飛舞的雪花,成了無數殘缺不全的身影,每一片雪花都是一個飄忽不定的冤魂,向他發出索命的呼喊。

山地元治的戰刀無法劈開那柔弱而晶瑩的雪花,相反,一片又一片雪花,貼在了戰刀上,落在了山地元治的身體上。

山地元治兩臂痠麻,雪花凝結在戰刀上,戰刀越來越重,而落在他身上的雪花,卻如同火焰一樣,鑽進了他的身體內部,侵蝕著他的身體,吞噬著他的靈魂。

山地元治突然發出一聲狼一般的哀嚎,嘴裡噴出一口血,身子直挺挺栽倒在雪地裡,停止了呼吸。

他的雙目圓睜,裡面滿是絕望和恐懼。

山地元治死了,他的屍體被冤魂覆蓋,永世不得超生!

周憲章面向東北方向跪倒在地。

黃金山炮臺的東北方,是大雪飛揚下的旅順城,那曾經是號稱東方小香港的旅順城,如今是一座連野狗都不去的死城。三個月前,城裡的三萬無辜的平民百姓,死在了山地元治手裡。

“父老鄉親,憲章為你們報仇了!”

狂風呼嘯,大雪越發猛烈起來,那柔弱而晶瑩的雪花,很快就覆蓋了山地元治的屍體。

旅順口水道上,倉皇逃跑的貨船開足馬力,頂著狂風,向外海駛去,第一艘貨船已經接近了水道的出口。

周憲章喝道:“馬上校準大炮,封鎖旅順口水道,不能讓他們跑了!”

黃金山炮臺上的遠端火炮總共有十五門,除了兩門30厘米阿姆斯特朗巨炮,還有德國15厘米加農炮,8厘米穹窖炮、和15厘米臼炮,這些火炮佈設在各自的永久xìng工事內,在整個進攻過程中,沒有受到損壞。

但是,章軍士兵們從來沒摸過這樣的大炮。

渤海海峽,廟島群島海域,天sèyīn鶩,海面上能見度很低。

蔡廷乾站在“福龍”魚雷艇的指揮艙內,jǐng惕地望著艙外,霧濛濛的海面。

福龍號的側後方,三艘魚雷艇擺開品字形佇列,跟在福龍號的身後。它們分別是序列號為左一、左二和左三。

北洋水師魚雷艇部隊原本有十三艦船,真正可以用於遠海作戰的只有六艘,分為左右兩個分隊,左分隊三艇,編號依次為左一、左二和左三,右分隊三艇,編號依次為右一、右二和右三,此外,福龍調入北洋水師後,加入魚雷艇編隊,但仍然沿用了原艦名。

魚雷艇部隊的基地在旅順,旅順丟失前夕,由於北洋水師遭受重創,無法與rì軍聯合艦隊抗衡,採取避戰保船的策略,全軍龜縮排威海衛。在旅順的魚雷艇部隊不得不放棄基地,隨艦隊主力逃到了威海衛。

未發一槍一彈就丟了老家,對魚雷艇部隊計程車氣造成了重創!

昨天晚上,也是中國的除夕之夜,劉步蟾悄悄登上了福龍號,向艇長蔡廷幹下達了出擊旅順的命令。

這個命令不是來自朝廷,也不是來自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而僅僅是劉步蟾個人的命令。

按理說,劉步蟾僅僅是右翼總兵,定遠艦管帶,雖然他的職位僅次於丁汝昌,但是,他仍然無權調動艦船,尤其是dú lì成隊的魚雷艇部隊。

然而,從福龍號以下8艘魚雷艇的管帶,都預設了劉步蟾的命令。

8艘魚雷艇乘著夜sè,悄悄向港外駛去。

然而,福龍號和左隊三艘魚雷艇剛剛駛出港灣,編隊右側就出現了rì本聯合艦隊四艘巡洋艦的影子。

這是從rì本本土佐世保軍港來的一支海上游擊分隊,旗艦是rì軍的主力戰艦吉野。

聯合艦隊主力配合陸軍在榮城灣登陸作戰,為了防止威海衛軍港中的北洋水師脫逃,海軍派出以吉野為旗艦的遊擊分隊,悄悄埋伏在威海衛軍港外面,堵住威海衛軍港的出口。

魚雷艇部隊直接與巡洋艦作戰,無異於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