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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二十塊大洋,從桌子底下塞進那車伕手裡。

二十塊大洋,沉甸甸的,把車伕嚇了一跳,正要開言,周憲章一眨眼:“不瞞大哥,我是道臺衙門的巡捕,您的車,衙門徵用了,還有您的衣服,也借了。”

車伕慌忙壓低聲音說道:“差爺這是要微服私訪。”

周憲章點點頭:“有亂黨進了上海城,道臺大人命我等查訪亂黨。這事不能明著來,只能暗地裡來,就怕打草驚蛇,你懂的。”

“我懂,我懂。”車伕點點頭:“官爺放心,我對誰都不說。”二十塊大洋,可以買五輛黃包車了,這筆買賣做得,車伕也不管周憲章是不是什麼衙門中人,歡天喜地滿口應允。

周憲章摸出幾枚銅錢,扔給混沌攤老闆,和車伕一起,來到一個僻靜弄堂裡,兩人換了衣服,車伕穿上週憲章的長袍馬褂,周憲章穿上車伕的短褂長褲,戴上氈帽,拉著黃包車,一路向道臺衙門而去。

道臺衙門門口,早有十幾個黃包車伕守在衙門門口等生意。周憲章坐在一株大樹下,拉低了氈帽,斜眼瞧著衙門大門。衙門前人來人往,不時有身著各sè服飾的衙門中人進進出出,有當官的,也有當差的。

一個差役來到周憲章身邊,正要上車。

“不拉。”周憲章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說道。

“什麼?”那差役喝道:“你他媽的不做生意?”

周憲章伸了個懶腰:“小生意,沒做頭。”

“你他媽的要做什麼大生意!”差役罵道:“也不瞧瞧你的德xìng,有本事去別來這裡拉車呀。”

周憲章也不理他,閉著眼睛靠在樹幹上。

差役無奈,只得悻悻而去。

周憲章一連拒絕了五個生意。第六個,來了一個戴著園眼鏡,留著八字鬍,身穿長袍的瘦高挑,那模樣看著,像個師爺。

周憲章站了起來,笑呵呵迎了上去:“這位爺,要坐車?”

那師爺模樣的人坐上了黃包車:“教堂醫院。”

“好咧。”周憲章拉起車:“這位官爺,家裡老人住院了?嚴重嗎?”

“放屁,你爹媽才病了!”那人喝道。

“掌嘴,掌嘴!官爺氣sè紅潤,服sè鮮明,必是道臺衙門的大官,一家人必是福壽俱全。”周憲章說著,拉起車,向醫院跑去。

“屁個官!你小子見過哪個當官的坐黃包車了,人家都是坐轎子!你個土包子!”那人翹著二郎腿,坐在黃包車上,cāo著一口上海官話,喝道。

“是是,小人剛剛來到上海沒多久,看到官爺氣宇軒昂,只當是一位青天大老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官爺雖然不是道臺大人,可看您這氣sè和派頭,頗有些潛龍在野的氣勢,一旦機緣到了,風雲際會,必是一飛沖天。”周憲章邊跑邊滿口恭維。

那人見周憲章說話乖巧,心情逾越,一路和周憲章攀談起來。

原來這師爺模樣的人,姓單名中庸,浙江紹興人,讀書人出身。別的地方的書生,進了私塾讀了書,一般都是考秀才、考舉人、考進士,金榜題名當翰林。唯有紹興的讀書人,讀書不為考狀元,而是為了當師爺。

這個單中庸就在道臺衙門當了一個低階幕僚,也就是低階師爺。他這個師爺級別太低,在道臺衙門幹了三年,還沒撈著跟道臺大人說上一句囫圇話。差事幹得鬱悶,今天被周憲章吹捧了幾句,心情漸好,話也多了起來。

周憲章旁敲側擊,這位單師爺則有問必答,還沒走到醫院,周憲章就搞清楚了郭二杆被抓的原委。

原來,周憲章眼拙,只知道那是珍妃娘娘送的禮物,他也沒想想,紫禁城裡皇帝的愛妃手上出來的東西,豈是一般的物件。

那懷錶是御用之物,是製造局專門請瑞士鐘錶大師訂做的,不僅做工極其jīng致,而且,錶盤是採用的是“金鑲玉”工藝,黃金錶盤上,鑲嵌夜明珠一枚,藍寶石三塊,整塊懷錶,是西洋鐘錶工藝與中國傳統首飾工藝的完美結合。這塊懷錶,不僅僅是價值連城,更為重要的是,這是御用之物,民間不可能見到,一般百姓要是手頭有了這個東西,如果不是皇帝御賜,那就是僭越之罪!

郭二杆拿著這塊懷錶去當鋪,掌櫃的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東西是宮裡的東西,郭二杆那身打扮,就是一個黃包車的車伕,手裡竟然拿著宮裡的東西,眼見就是來路不正了!

第076章 巧遇

掌櫃的不露聲sè,用了兩千大洋把懷錶收了下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