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檻,差點與急急外出的李文成撞個滿懷。李文成出乎意料,當下心中一驚,逃也逃不掉,自己不會什麼武功,口中默唸道,無生父母,真空家鄉。沒有作用,只得裝作毫無所事的態度來,很恭敬地迎接,深深地一彎腰就要下跪,說道:“草民不知強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遠迎——”耳中就聽強克捷的一聲斷喝:“左右,拿了!”眾衙役不敢怠慢,便手舉冰涼的鐵鎖鐐銬,當頭“呼”地一下就加到李文成的脖頸上,李文成口中大呼:“冤枉,冤——”第二“枉”字還未出口,強克捷已順手扯下腰間的絲帕汗巾,遞進李雲成的嘴裡,“帶走!”
強克捷急於要探出李文成的口供,沒有片刻休息,當即升堂提審。
驚堂木被拍得震天價地響,唬得兩旁衙役的腿腳都有些站立不穩,都緊緊地靠著水火棍,李文成仍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也斜著眼望著怒氣沖天的強克捷一語不發。
“李文成,怎麼堂堂的大教主今日到此竟裝聾做啞了不成?說,你在滑縣城周的鐵匠鋪內打造那麼多兵器貿幹什麼?現在,你的黨羽還有多少?”強克捷抑制住怒火,冷笑著問道。
李文成木訥地說:“小人乃一介草民,從不知道有什麼教,大人若要說小人在自家族內成立了互助互幫的行會還差不多,那也只是讓大家拿出稍許家資,湊合在一起留做給遭受不幸的會員,大家彼此都有個照應,說到底,小人是為大人安定民心著想。誰家沒有個意想不到的災禍呢?小人知道,除非大災大難而且還要普遍,才能上報朝廷統一賑災。可是在實際生活中,誰能擺脫突然而至的災難?至於大人所說的起事、教徒、兵器一事,恕小民確實不知之罪,又焉敢在大人面前裝聾做啞?”
強克捷心中湧過一陣怒不可遏的怒火,提高嗓音,壓住自己的火暴的情緒,從牙縫裡蹦出一段話:“好個李文成,不愧是私塾出身,教徒中的人皇,你自己做什麼事,還想狡賴麼。快快據實招來,免得受些皮肉之苦。”李文成跟著又是一句:“我做什麼?又招供什麼?我實不得而知。”
強克捷見他一味抵賴,死活不認,不由得勃然大怒,說道:“帶證人老孫頭!”話音未落,老孫頭已跪著爬到強知縣面前。在他屁股後面是昨夜李文成送去的二百兩白花花的銀兩。像傻了一樣,頻頻叩頭不止,面孔上白中透青,許是凍的。
強克捷一指老孫頭說道:“李文成,這個人想必你也認識?”“不瞞大人,我確實認得,鄉里鄉親的,不是前莊就是後鄰,怎麼能夠不認識呢!再說孫家打製的農具也滿好的。”
“少要扯些不三不四的廢話!”強克捷說道:“你和林清以邪教惑人,你何必狡賴呢?這一點本縣令已打聽得明明白白。”正要繼續說下去,大廳中摔過一人,緊跟著,老安司劉斌大踏步進來,被摔倒在會堂上的正是牛亮臣,看來被打得不輕,已是蓬頭垢面,嘴角流血。劉斌上前稟道:“真是他們的嘴硬,絲毫不露一點口風。”強克捷本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心道:劉斌呀,劉斌,你抓犯人一套又一套本領,怎不知審犯人以訛詐訛呢?
偏偏此時,李文成頭一梗,說道:“是呀,這是從哪裡說起呢?連個影子也沒有的。”說著還拖著“嘩啦嘩啦”的腳鏈手鐐,艱難地邁向牛亮臣,安慰道:“賢弟,你受苦了。早知如此,我們也不必費這勞什子的心力去組織什麼會了。”
強克捷跺著腳說道:“你們這幫教徒,難道真有所謂的八字真言趨福避難的本領?依本縣來看,吃硬不吃軟,來呀,大刑侍候!”於是命令衙役上了夾棍。緊夾十指,用力往兩邊拉。兩人慘叫一聲,昏厥過去。一盆涼水潑將過去,兩人醒來。強克捷氣急了,把頭上的紅纓帽一摘,拎著油亮亮的辮子往脖子上繞了幾繞,喝道:“大板侍候,各打一百二十板。”一指李文成,道:“水火棍敲足!”
“乒乓乒乓”的大板猛抽在兩人的臀部、股部,只是那麼幾十下過去,兩人的下肢早已動彈不得,只是機械地反應著棍棒的上下翻飛做些抽搐的動作。李文成的兩股部已是血肉模糊,血流一灘,尤其令人慘不忍睹的是李文成的雙足踝部的腳胚已被敲斷,就是治好腳傷也無法行走。牛亮臣也是血流遍身,幾次昏死過去。兩人的聲聲慘嚎令人不寒而慄,毛骨驚然。
“大人,不能再用刑了。”劉斌眼看二人氣息奄奄,急忙上前,對強克捷耳語道:“大人,要是沒有口供,打死了豈不死無對證。”強克捷點點頭,憤憤地說:“也罷,鎖入大牢,兩日調養,大後日,即解往省府,把人證、物證一併帶去,正法示眾。消除隱患。”一擺手,“退堂!”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