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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漕站一個漕站的巡視,但奴才在那閻王埠漕站一呆就是一個多月,也算是完成了陛下交給奴才的巡漕任務,陛下以為如何?”“你——”嘉慶用手指著英給,要不是顧及皇帝的尊嚴,早就上前抽英給的耳光了。“英給,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矇騙於朕,不思悔改,更無一點點招供之意。那好,朕且問你,你在閻王埠槽站是否將站長鄭有財扔進了漕河之中?”英給道:“陛下所言屬實。但那鄭有財是咎由自取。他藐視王法、獨斷專行,奴才只好代替聖上將他處置了。”嘉慶長嘆一聲道:“果然如此!英給,那鄭有財之妻李氏投河自盡,也所言非虛了?”英給道:“那小賤人出身卑俗,一時想不開,與奴才有何干系?”嘉慶不明意味地點頭道:“好,好。如此說來,你叫手下到漁村強搶民女供你玩樂,也確有其事了?”英給竟然笑道:“陛下,奴才自小便有這個愛好,陛下您想必也早有耳聞。奴才以為,這只不過是生活小節罷了。”嘉慶也笑了,只是這笑與英給的笑截然不同。“英給,你倒是誠實得很啊!你到閻王鎮上,以養病為名,晝夜招上百名娼妓與你淫樂,這恐也不假吧?”英給似乎有些害羞起來,瞥了、眼身後的諸大臣,還乜了一眼肅立不動的鄂羅哩,最後看著嘉慶道:“陛下,閻王鎮之事,奴才現在想來,委實做得有些過火。只不過,奴才當時看見那鎮上有那麼多美貌女子,一時衝動,就那麼做了。奴才想,如果陛下以後再派奴才出巡,奴才一定在這方面有所剋制,以報答聖上隆恩。”嘉慶重重地道:“英給,你,還以為有再次出巡的機會嗎?”英給忙道:“只要陛下恩准,奴才決不推辭。只是,下一次,陛下最好能封奴才做欽差什麼的,要不然,那些地方官吏見了奴才,都不冷不熱地,奴才面子上確實掛不住。”嘉慶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滿蘊著悽愴和悲涼。在場的諸大臣,甚至包括鄂羅哩,都不禁為之動容。惟有英給不解。“陛下,您何故如此大笑?”嘉慶搖頭道:“英給,朕是在笑你啊”英給道:“恕奴才無知,奴才實不知有何可笑之處”嘉慶道:“朕是笑你,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做如此美夢。真是可笑可悲,又可嘆啊”英給聽到“死”字,再不明白也要明白了。“陛下,奴才何罪之有?”嘉慶道:“英給,你沒有罪,你哪裡會有罪呢?”英給道:“奴才既沒有罪,陛下為何作死到臨頭之語?”嘉慶道:“朕之所以這麼說,乃是因為,你英給即使死上十次,那也是罪有應得啊”英給的英俊的臉剎時變成一片慘白。“陛下,您如此說,奴才確實有些害怕。奴才膽小,禁不起陛下驚嚇”嘉慶哼道:“你的膽子確實是夠小的。鞭打無辜,強搶民女,敲詐漕船,荒淫無恥。這膽子也太小了。”英給急道:“陛下,奴才所作所為,都是尋常小事,陛下何必如此認真?”“夠了!”嘉慶一揮衣袖,不覺提高了聲音。如此看來,想救英給一命的可能是一點也沒有了。既已沒有這種可能,那就應該快刀斬亂麻,給六部及軍機大臣們看看。想到此,嘉慶異常嚴肅地道:“給事中英給聽諭:你以催漕之官,竟行阻漕之事,本已是目無法紀,以執法之人,躬為無恥之事,尤屬卑鄙不堪。你擅作威福、草菅人命、任意敲詐勒索,又何異於匪類?你出身豪門,世受國恩,乃貪汗縱恣,一至於此,實屬法無可宥。來啊,將英給押赴市曹,先杖刑二十大板,然後著即處絞!”直到此時,英給方才悟出自己已是大禍臨頭,忙大叫一聲,向嘉慶爬去:“陛下,奴才不該死啊!奴才與陛下之間的友誼,可謂地久天長。陛下,奴才不能死啊”嘉慶背過臉去,揮揮手。兩個侍衛便像拖死狗似地將英綸拖出了宮門。直到英給的乞求叫喊聲聽不見了,嘉慶才又轉過身來,神情漠然地對諸大臣道:“英給所勒索敲詐的錢財,及英綸所有家產,一律抄沒充公。英布諸人,為虎作悵、助紂為孽,與英給一併處絞。還有,”他盯住吏部大臣,“河南巡撫清安泰的奏章中,提及那鄭有財還有一個族弟,就叫他族弟繼任閻王埠漕站站長,以示嘉勉。”說完,又揮揮手。六部及軍機諸大臣便恭恭敬敬地退出。

人都走了,坤寧宮內只剩下嘉慶和鄂羅哩了。嘉慶雖果決地處置了英給,但其內心卻是異常複雜的,故而,他只動也不動地肅立在宮內,眉宇緊鎖著。而鄂羅哩,雖然看起來也是呆呆地站著,但他的內心卻是十分高興的。英給終於死了,他鄂羅哩也就替那可憐的草兒報了仇了。此仇所以得報,那個趙佩湘和清安泰功勞最大。後來,鄂羅哩不失前言,在嘉慶面前推薦,果然讓趙佩湘做了巡漕御史,這是別話不題。再回到坤寧宮來。嘉慶肅立了一陣之後,終於開口了。“朕實在納悶,想那廣興,系高晉之子,而這英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