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李清照是中國古代女文人中成就最高,作品最傳世,流傳最廣的。
此時的李清照,正是十五六歲的花季妙齡,美麗的容貌和嬌俏的個性,令人印象深刻。
見林星還沉浸在某種思緒之中,李清照輕輕地搖了搖頭,開始撩起小槳,慢慢地往回劃,一邊劃一邊道:“林兄,出來這麼久,你也該回去了。你的嬌妻還在家中等著呢,嘻嘻!”
林星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知道我已婚?”
李清照笑著道:“林兄年紀不輕,行將而立,又長得一表人才,豈會還沒有婚配呢?再說了,林兄自打上船之後,雙眼就直勾勾地看著我,好像要把我吃掉似的,這種眼神只有已婚的男人才會有。要是未婚男子,哪怕再放涎不堪,也總歸有些收斂。”
林星被她說得如此不堪,大感尷尬,乾咳一聲道:“這個既然李姑娘看出來我不是好人,為何還讓我上你的小舟呢?”
李清照不以為然地笑道:“我最近詞興大發,見你好像對詞作有所鑽研,就想和你探討一番。你雖不是好人,卻也還算斯文,應該不能把我怎麼樣,所以我就讓你追上來咯!”
林星忍俊不禁,笑道:“這麼說,李姑娘是賭我會循規蹈矩,不會亂來了?”
李清照嬌笑不已,隨即努了努嘴,輕揚眉毛,道:“就算你敢亂來,我也不怕。本姑娘可是學過水性的,不是我自吹,我要是跳下這碧湖之中,你休想碰到我的衣角半分。你信不信?”
“信!我當然信!”林星誇讚她一番,隨即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李姑娘,你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怎會來到杭州這個地方?”
李清照有些驚訝道:“你怎知我不是本地人?難道你從我的口音中辨別出來?嗯!不錯!我的確不是杭州人,我出生于山東章丘,父親在京師做官,我五歲的時候就隨父母遷居汴梁,一直在汴梁長大。今趟是隨父親來杭州看望一個好朋友,我閒來無事,困不慣,就自己駕著小舟出來遊玩,後來就遇到你了。”
林星暗歎原來如此,隨即感慨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和李姑娘也算緣分一場了,如非李姑娘來杭州走親訪友,你我可能就無從相識了。”
李清照淡淡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一時間,兩人默然不語,只有小槳划水的聲音,清澈脆致。
李清照悠閒地在湖中嬉戲,劃了片刻,詞性大發,伸展雙臂,好像要擁抱無邊碧湖一般,歡樂地吟道:“淡蕩春光寒食天,玉爐瀋水嫋殘煙,夢迴山枕隱花鈿。海燕未來人鬥草,江梅已過柳生綿,黃昏疏雨溼鞦韆。”
林星讀過這首詞,這是李清照寫的《浣溪沙》,詞中的景色幽美宜人,和此情此景,交相輝映,相得益彰,不由讚道:“好詞!好詞!”
李清照似是被稱讚慣了,習以為常,微微一笑,並不作聲。
劃了一陣,漸漸離近水岸,李清照用衣袖擦了擦汗,柔聲道:“林兄,你給我唱首曲子吧?這青山綠水的,要是有歌聲,那就更加妙趣橫生了。”
唱歌?林星聞言一愣,自己很少唱歌呢,再說這宋朝的歌,他也唱不來。
李清照似乎看出他的顧慮,笑道:“隨便什麼曲子,民歌也行。”
看她滿臉期待,林星不忍拂她的意,就想了一想,忽然靈光一閃,笑著道:“有了!我這首曲子倒是可以,只是要唐突李姑娘了。”
李清照隱約猜到林星唱的是情歌,大方笑道:“不要緊,只要曲子好聽便可。”
“那我可唱了!”林星清了清嗓子,目視遠方,心情愉悅地引頸高歌,“我們倆划著船兒
採紅菱呀採紅菱,得兒呀得兒郎有情,得兒呀得兒妹有心,就好像兩角菱,從來不分離呀,我倆一條心,我們倆划著船兒,採紅菱呀採紅菱,得兒呀得兒妹有心,得兒呀得兒郎有情,就好象兩角菱,也是同日生呀,我倆心相印。划著船兒到湖心呀,你看呀麼看分明,湖水清呀照雙影,就好像兩角菱,划著船到湖心呀,你看呀麼看分明,一個你呀一個我,就好像兩角菱。”
這是首江蘇民歌《採紅菱》,雖是現代的歌曲,卻有那麼幾分民俗的味道,而且到湖中採紅菱的情景,也和此時此刻非常貼合,所以林星才唱了這首。
李清照笑個不停,花枝亂顫,道:“哎喲!林兄,你唱得太逗了!雖然曲子通俗了些,但是你的唱功還是不錯的,我看你都能去京城開教坊了!嘻嘻!”
林星嘿嘿笑道:“五音不全,讓李姑娘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