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被事先埋伏於此的鄭銳率人幾輪弓箭下來殺傷殆盡,僅餘十幾名倖存者隨著王強逃回己方營中。
燕彥的確堪當名將之謂!且不說趙平等人一路上遇上的各種各樣的明哨、暗哨,各種陷阱、絆馬索更是密集。
只看他所立之營寨便可窺之一斑,端得是法度謹嚴,攻守有矩!並不因為敵軍勢弱,又是在自家地盤上而有絲毫的大意。營牆是高約七尺許的木柵欄,每隔十餘步便是一座哨樓,哨樓上計程車兵謹慎的戒備著可能出現的軍情。牆外鹿角拒馬林立,密密的排列著。
趙平見狀更加小心,趁亂摸到了後營,卻不妄動,與鄭行等人悄悄地掩到了哨樓上士兵視線難及之處,耐心的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燕彥回到帳中,心中兀自惱怒不已,惱怒之餘卻又嘆息不已,想他燕彥也算是一代名將,只因一些莫須有的猜忌便被丁紹奪了兵權,差一點便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幸虧他領軍多年,多有建樹,靠袍澤力保才倖免一死。
只道有生之年再無出頭之日,只得老死田間了,不想蒼天眷顧,竟有了再次征戰沙場的機會!雖然手下只是一批四處抽調而來的烏合之眾,但只要給他時間,他就有足夠的信心將他們統帶成百戰之師。
卻不想就是這些烏合之眾也只是暫由他節制而已,待完成丁紹交代的任務,他還是一個無兵無權的閒散將軍而已。
思及丁紹的刻薄寡恩,燕彥唯有仰天長嘆,自己的妻、子都在冀州,又被丁紹軟禁,便是無論如何也生不得異心的!
想起自己的兒子燕彥不由得又是一陣嘆息,自己年過三十才有子嗣,如今自己的兒子正當稚齡,頗為伶俐可愛,只是有些體弱,學不得武,卻也寄託了燕彥所有的希望。
正在慨嘆焦慮的燕彥忽聞中軍來報說是王強全軍覆沒,僅剩十餘殘兵敗回本陣,不由得勃然大怒!也不多言,將令箭一扔,口中擠出了一個字:“斬!”
中軍戰戰兢兢的領命去了,不大功夫便將王強的人頭提來,燕彥也不看,擺了擺手示意中軍退下。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就算是遇上埋伏,己方整整一千三百人,而對方卻僅有五、六百人,怎麼可能片刻之間便被消滅乾淨呢?
幷州最精銳的部隊乃是馬煥與趙平一手訓練起來的驍騎營共兩萬人,兩年前趙平突入鮮卑,轉戰千里時所率領的三千勇士便是自這驍騎營中挑選的。
此番鄭銳率領的五百士兵也是呂原費盡了口舌才從驍騎營借調而來的,實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銳,王強率領的烏合之眾遇上這等百戰之師自然是有去無回。然而燕彥卻不明白其中的關竅,疑惑也是在所難免了。
正在燕彥心思百轉間,營外又是一陣喧囂,夾雜著己方士兵瀕死時的慘呼,燕彥本就浮躁的心情越發的不耐起來,真是心頭火起,“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大踏步往帳外走去,便要率軍出擊。
終是身經百戰的名將,還未走到帳門,燕彥已是將心頭的火氣壓下,轉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喚了門外的中軍進賬,沉聲說道:“吩咐下去,小心戒備,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戰!違令者斬!”中軍領命去了。
此番有了王強的前車之鑑,其他幾名將領卻再也不提出戰之事,聽了中軍的傳令後,老老實實的約束著手下計程車兵,龜縮不出。
只是被分派警戒計程車兵卻是倒了黴,施義等人的箭法奇準,用的又是強弓,射程遠遠長於他們手中的弓箭,使得己方根本無法做到有效的壓制;若是使用守城弩、腰張弩等強弩的話,目標卻又極為明顯,恐怕自己弩弦還未絞上便被射殺了,因此只得作罷,只能膽戰心驚的躲在哨樓裡,祈求自己能夠身免一死。
無論施義等人如何挑釁,燕彥始終不出,營中計程車兵更是躲在弓箭難及之所,哨樓上計程車兵也是躲躲閃閃,不給施義等人機會,如此折騰到亥時末,施義等人才返回己方營寨。
燕彥營中計程車兵總算鬆了口氣,被折騰了大半夜早已是心神俱疲,見施義等人退走,紛紛倒頭便睡。
正文 七一 破敵
燕彥也是有些累了,靠在案几上休息,心中兀自想著心事。此時他也對這一戰的結果卻有了一絲不確定,本以為以自己手中的這九千人馬完全可以殲滅趙平一行,不想還未正式交戰,自己倒先損兵折將,一千多人馬片刻之間便被消滅!
烏合之眾啊!燕彥唯有苦笑以對。幸虧自己見趙平一路之上防守嚴密,未行那突襲的把戲,從王強的下場來看自己若是貿然出擊,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對!”燕彥心中突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