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開始熟悉家族內部事務。隨著年齡的增長,如實有才能,便逐漸的由參與變為主持。
鄭裕家人支不旺,這一代僅鄭裕、鄭行兩名男丁,更由於他體弱多病,所以並未真正參與家族事務,缺乏必要的歷練與閱歷,因此有些書生氣也是必然;幸虧他聰明博學,所以智計過人,但正由於缺乏必要的歷練與閱歷,遇事時的應變能力與決斷力還有些欠缺。
正在趙平思緒聯翩之際,鄭行已是興沖沖的提著兩柄長約五尺一二的長刀奔了回來。趙平乍見如此長刀,心中頓時大感驚異,接過一柄長刀後便仔細端詳起來。
此刀與平常所見的長刀頗不相同,當今的長刀都是直背直刃,刀柄略短,僅能一手掌握,乃是直刀;此刀卻是刀體略微彎曲,刃部延長,刀柄也是大大加長,能供兩手合握,入手並不太重,約有十斤左右,正是理想的重量。趙平武藝高強,生於武勳世家,又是久經戰陣之人,自然明白這種彎刀比眼下的直刀更利於砍劈,只是對鑄造的工藝要求極高!頗為難得!
今日與鄭行比試之際,他便對鄭行所用的長刀頗感興趣,因為時下普遍裝備于軍隊以及一些士族人家的私兵所用的長刀不過三尺五六左右,鮮有超過四尺更別說五尺的。
蓋因當時的冶煉水平只能達到鍛造三尺五六左右長度的長刀,據趙平了解,全國也只有益州的名匠歐冶長一人可以鍛造出五尺長的長刀,卻不知鄭行這兩柄是從何處得到的。
趙平緩緩的將長刀自鞘中抽出,仔細的端詳起來。只見手中的長刀鋒刃極為鋒利,刀身如秋水般明亮清澈,因鍛造時反覆鍛打,因此形成了漂亮的鱗狀花紋;刀身在燈光的映照下耀起一團亮光,端得是好刀!
趙平忍不住挽了幾個刀花,又作勢砍劈了幾下,竟是順手得很,毫無滯澀之感。忍不住讚道:“好刀!好刀!輕而不飄,重而不滯,此刀之謂也!”鄭行嘻嘻笑道:“倉舒兄切試一試此刀鋒刃如何。”
趙平聞言雙目一凝,緊緊地盯住鄭行,一股殺氣似有似無的彌散在趙平身體周圍,鄭行被趙平的氣機鎖住,竟是絲毫不敢動彈,他知道趙平此時已進入無物無我、人刀合一的境界,自己哪怕是再輕微的一個動作,都有可能引發趙平眼下凝而不發的攻勢。
鄭行現在終於明白自己與趙平的差距所在了,就是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擋住趙平這凝而不發,發則必石破天驚的一刀!
時間悄悄地過去,冷汗一滴一滴的順著鄭行的臉頰滴下,鄭行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雙腿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感到自己提在右手的刀已經重若千鈞。站在一邊的鄭裕也似是感到兩人之間恍若有形的殺氣,早已慢慢的後退了幾步。
突然,趙平輕嘯一聲,刀光如匹練般卷向鄭行,如厲電般劃破天空,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這匹練般的刀光。
鄭行甚至都能感覺到森冷的刀氣將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膚颳得隱隱作疼,條件反射般的舉刀招架時,卻架了個空,心中不由一寒,還未等他轉過第二個念頭,匹練般的刀光已從他身旁捲過,如劃過虛空般,在鄭行眼中拖曳出一道玄妙的軌跡,直擊他身後的石凳,只聽“嗆”的一聲輕響,便寂若無聲。
鄭行眼中似乎仍被趙平那一刀匹練般的刀光所充斥,久久無法回神。一陣微風吹過,“咚”的一聲悶響,石凳分為兩半,中間的切口光滑平整,恍若天工。
鄭行被這捨我其誰的一刀驚的出了一身冷汗,目瞪口呆之餘,久久無法回神。畢竟這一刀是從他身邊掠過,他的耳中猶殘留著刀鋒撕裂空氣的尖嘯聲。
鄭裕在一邊看著這石破天驚般的一刀,有若閃電般迅捷、耀目的刀光使他久久不能回神,直是驚駭莫名,心頭一片空白,口中不由自主的喃喃說道:“一刀之威,竟至若斯!”
趙平撫刀長嘆:“好刀!真乃好刀!莫非此刀出自益州歐大師之手?”過了良久卻無人回答,趙平不由有些奇怪的看相鄭裕、鄭行二人。卻見兩人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知道自己的一刀已經出乎兩人的意料了,只好輕咳一聲。
正文 三六 夜探
鄭行此刻的心情激動非常,趙平的這一刀他實在是印象深刻,兩年前他的師父離去之際所演示的那一刀與趙平今夜這一刀毫無二致,都是這般的石破天驚,不可方物!他以為除了師父等有數的幾位天道高手之外,再也無人能使出這石破天驚的一刀,誰知僅僅過去兩年,他便從一個僅僅比他大兩歲的青年身上看到了。
募的,鄭行大叫一聲,“倉舒兄!”鄭裕被鄭行一嗓子吆喝也回神了,看著鄭行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