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趙平大喝一聲,身子躍離馬背,騰空而起,高舉手中的“飛星”寶刀居高臨下地向三個家將中的一人狠狠地直劈了下去。
這一刀看似簡單,卻極為奏效,因為對面的三個人一退再退,已經到了無法再後退一步的境地。他們的騰挪轉圜的餘地已經很小,這一刀下去,他們就必須要直接應戰,決不能再行閃避。
只是,趙平佔據居高臨下的地勢之利,若是這一刀下去,對方三人若是抵擋不住,被趙平的刀勢破入其防守網之內,三人難免同時受創,說不定還會有人當場喪命。
就在此時,忽聽席氏大聲喝道:“趙平住手,看我殺了這個賤婢!”
趙平寶刀已經劈下,自然是不可能收回的,但聽見這喊聲,他還是不由得身子一凝。就是這一遲疑的功夫,一柄長劍已經刺到了他的左肩上!
第六卷 轉戰天下 39。斃敵
劉清被席氏抓住,脖子山架著寒光閃閃的一把利刃,心下一片冰寒。她自從逃出長安城的那一天起,雖然屢屢遭遇險境,但卻從來沒有被利刃加身。這一次,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經歷的最危險的一次。
她心下一片冰寒,恐懼已極。不想在這青春韶華,今天白天還沉浸在難得的佳節喜慶之中,如今卻要遭遇這等厄運。不過,她雖然心下大駭,卻不敢叫出聲來,只能咬著嘴唇苦忍,因為她知道,她一旦出聲,就可能會影響到趙平。如今,趙平就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趙平有個三長兩短,她也難避厄運。
當她看見趙平中劍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在這一霎那,她終於感覺不到死亡的恐懼。而席氏卻是大喜,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招居然立竿見影,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但是,她們二人的一悲一喜都只持續了短短的一瞬間,就心情大變。
趙平右臂中劍,忽然“啊!”發出一聲狂呼,就如長天之中忽然打了一個霹靂一般。他竟然不顧那已經刺入身體兩寸有餘的長劍,“飛星”寶刀徑直繼續往下劈去。
“當”的一聲,其餘的兩名盧家家將的長劍同時折斷,而他們的身子也在狂震之中向後跌倒。很顯然,他們雖然沒有被趙平的刀刃直接劈中,卻被趙平灌注在大刀上的罡氣所傷。
最後那名盧家家將見趙平被自己刺中了還有如此神勇,大吃一驚。他知道,自己的長劍只是刺中了趙平的肩膀,即使在往前直刺幾分,也不過是令他傷得更重一些而已,卻不能取他性命。但是,此時自己和趙平已經形成了一對一之勢,自己不能取他性命,他就要取自己的性命。
他心下忽然生出一種從來沒有的驚駭之情,竟然不敢把會長劍,身子就此往後退去。他此時再也不敢去想什麼富貴榮華,什麼盧家、李效還是趙平。他只想逃走,逃得離這個殺神越遠越好。若是這次能逃脫,他願意一輩子隱姓埋名,再也不敢顯露一絲武藝,只願平平安安地了此殘生。
趙平忽然大喝一聲,伸手拔出插在自己左肩上的劍,順手往前一擲,只聽“刷”的一聲,那劍正好把那正欲逃跑的盧家家將刺了一個對穿,順便把他盯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個個難以置信地望著趙平,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俊雅如儒生的年輕人會忽然之間成為嗜血的惡魔。
趙平若無其事地把寶刀插回刀鞘之中,又撕下一片衣衫包裹在自己的左臂之上。他方才已經暗暗運功止住了血流,所以這傷口倒是沒有大礙。
做完這一切,他靜靜地走進那兩個倒在地上難以動彈的盧家家將。那兩人本也是豪傑之輩,平時都以為自己已經淡看了生死,是不會輕易被嚇到的,但是趙平的腳步聲卻如一面大鼓一般“咚咚”的敲在他們的胸口。他們頓覺顫慄不已,只是這一向以來形成的最後一點尊嚴讓他們終究沒有說出求饒的話來。
趙平走到他們面前,卻並沒有動手殺他們,而是說道:“這是爾等逼我出手傷人的,怪不得某家。你們的武功都已經盡廢,不過雙手雙腳倒還完好,只希望爾等以後好好做人,在你們主母的鞍前馬後好生效力,也可以平平安安第度過此生了!”
那二人一聽趙平非但不殺他們,反而令他們繼續在席氏手下效力,狐疑不已。不過,他們也不敢多問,只能是頷首不已。
趙平又轉向那第一個出手的盧家家將,道:“你要幸運不少,未曾傷到某,你雖然現在還不能催動內力,但那只是被某封住而已,幾個時辰之後,內力當可恢復如初。某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做出這等以卵擊石的蠢事來。”
那人聽得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