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這樣子走出去,定然會把人嚇到的!”
鄭行憨憨一笑,起身而去。
待得鄭行走遠,一名副將又向馬煥問道:“將軍,咱們這樣攻下去,恐怕也不是個事啊!城內的守軍人數不下於我等,我們本來就難以破城。最近還有細作來報,說偽秦那邊也是蠢蠢欲動,好像要從定陶那便調兵北上。我們若是遇到前後夾擊,恐怕就危險了!”
馬煥點頭道:“你所憂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你卻忘記了主公對我們的吩咐,他讓我們要合作,不能各自為戰。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哪一個戰場吃緊,另外兩軍就要援助那一軍。要不然,咱們為何還要分成三路,而不直接一路進攻呢?這道理,就在這裡。”
馮碩聽了,若有所思,道:“不錯,孔恆從曲梁調了五千兵馬前來館陶,曲梁必然空虛。若是秦老將軍趁勢取下曲梁,則可馳援我軍,只是一日之間的事情。”
馬煥點頭道:“我雖然從來沒有提醒過秦老將軍如何行事,不過,我卻一直堅信他的想法是和我們一致的,就如當初我們攻武安的時候一樣!”
第六卷 轉戰天下 76。拒諫
沙亭位於元城和館陶之間,地勢頗為險峻。這裡是館陶的捷徑,因為不是官道,所以道路頗為崎嶇。大隊人馬行於期間,速度就顯得有些慢了。
盧肖便是這隊人馬的統帥,他看著隊伍行進緩慢的樣子,並不著急,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忽地,他揚聲說道:“兄弟們,大家趕快一點,天黑之前趕到三十里外的漳河東岸,咱們就在那裡紮營。”
隊伍裡立即傳來一陣歡喜的應諾聲,大家的腳步沒有加快,反而變得更慢了。原來,這裡離漳河的河岸只有不到四十里的路程,此時又是剛過中午,不要說離著天黑還有起碼兩個半時辰,就算只有一個半時辰,大家行到漳河岸邊也不能算是很快的了。盧肖此言,像是在催促他手下的將士們趕路,其實更像是在讓他們進一步降低速度。
忽地,一人催馬上前,來到他的身邊,道:“將軍,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啊!”盧肖視之,乃是他的副將章桓。
盧肖輕輕冷笑一聲,道:“如何不行?”
章桓有些發急地說道:“以咱們如今的速度,到達館陶至少還要四五天的時間,恐怕冀州軍難以支撐到那個時候啊。就算他們能支撐得住,等我們到達的時候,城內的守軍被幷州軍一番猛攻,恐怕早已膽寒,未必敢出城來協助我們一起剿滅幷州軍了!”
原來,這支軍隊便是李效派往館陶支援冀州軍的。這支軍隊總共五萬人,原本是定陶的守軍,全部都是隨著李效從雍涼走出來的老兵,是用以震懾兗州、青州等新近攻佔地區的主要軍隊之一。可以說,這支軍隊的戰鬥力是相當不俗的,其主帥盧肖也是李效的親信戰將之一。不過,這支軍隊也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那便是缺乏謀士,盧肖乃是宿將,對於文人並不十分信任,覺得他們只會紙上談兵而已,派不上大用場。加上他自己近些年來也是連戰連捷,自信就漸漸轉變為了自負,他並不很願意一些文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裝高明。
盧肖聽見章桓之言,冷笑道:“冀州軍本來全部都是酒囊飯袋,不然的話也不會被馬煥區區五萬兵馬這麼快就打到了館陶。我等又何必去指望他們協助?難道以我軍的實力,也戰不過已經在館陶城下狂攻多日的幷州軍?”
章桓暗暗嘆了一口氣,這位主帥英勇善戰,而且也頗識謀略,就是這過於自負這個毛病要不得。當下,他用盡量婉轉的語氣說道:“將軍神威,天下誰不知道,只是冀州軍若是能用,咱們又何妨用上一用呢?用上冀州軍,至少也可以減輕咱們軍隊的傷亡,不是嗎?”
盧肖點了點頭,道:“這些廢物若是勘用,咱們確實不妨用一下。不過,咱們加速行軍卻是萬萬不可的。臨行之前,大王曾經託人帶話給我,要儘量讓冀州軍和幷州軍兩敗俱傷,只有這兩軍都傷,我軍到了之後,先協助冀州軍擊敗馬煥,然後——咱們就可以給他來個鳩佔鵲巢,反客為主。只要幷州軍一旦從冀州全部撤軍,我軍就可以趁勢奪取冀州!”
章桓心下苦笑不已,這位盧將軍這番話已經不能用“自負”來形容了,簡直可以稱得上狂妄。幷州軍十五萬人打了這麼長的日子,才算是勉強取得了冀州東部這一半的地盤,而盧肖麾下的這支兵馬只有五萬人,雖然也堪稱強兵,卻肯定無法和幷州軍相提並論的。就是如此,他居然喊出了以這支軍隊謀取冀州的口號,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了。
章桓知道直接勸的話,眼前這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