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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就是劉坤的男朋友吧?”肖麗娟上來問。

秦朝陽看著面前這個戴著眼鏡深藏不露的女軍人,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目光繼續回到劉坤安詳的臉龐上。

“節哀,”肖麗娟悲傷的說,“本來她就得了腎衰竭。”這話一出,包括于晴在內的所有不知情的人都驚訝的看著肖麗娟。

肖麗娟看了看周圍的目光:“她一直撐著,因為一個信念。”

“我知道她有這個病,我就是市立醫院內科的醫生。”秦朝陽的聲音也像死了一樣。

肖麗娟忽然發現自己像是被噎住了一樣,她開始是驚訝,後來是欽佩的看著他。她有所顧忌的靠近秦朝陽,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她希望在她走後你找個更優秀的女孩子。原諒她不能陪你走到最後。”

秦朝陽的頭不明顯的抬了一下,他自始至終眼睛離開過劉坤不超過半分鐘,他嘴角扯出一個悽慘的笑,那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痛楚。他走到劉坤右邊,看了一眼抓著一直陪在劉坤旁邊的于晴,他的臉湊近劉坤的,彷彿這樣能看的更清楚些,他只是這樣久久的凝視著,在場的人們都掩飾不住的抹淚。肖麗娟勉強把于晴連哄帶勸的從劉坤身邊弄走,她覺得需要給秦朝陽多一些他們共處的時間。

“你騙我,”許久之後,幾乎貼著劉坤臉頰的秦朝陽滴下一滴淚,這滴淚珠在劉坤的耳垂上止住,“你說你會等著我治好你的,可是為什麼不等我呢?”他又一次撫摸著劉坤的頭髮,這個動作讓他覺得劉坤還是依偎在他懷裡的那個善良的女孩兒。

可是劉坤再也不會抬頭,再也不會因為秦朝陽這個親暱的動作而微笑。

潸然淚下。

劉坤還是那個表情,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是這樣的事實,這樣的笑會讓這裡所有的人嫉妒。

秦朝陽從隨身的口袋掏出個紅色的盒子,在驚訝的目光中開啟,裡面是一對漂亮的戒指,他顫抖著拿過劉坤冰冷的手,費了好幾次力氣才顫顫悠悠的戴在劉坤的無名指,他把劉坤的手放回原處,然後拿過另一枚戴在自己手上。

“本來想明天給你的,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拋開我的。”秦朝陽頭離劉坤更近了,他忽然把溫熱的嘴唇貼在劉坤冰冷的嘴唇上,僅僅片刻的時間,離開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秦朝陽木訥的直起身子,在眾目睽睽下往門口走去。

“有什麼要求嗎?”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官問。

秦朝陽搖搖頭,沒看他。

“小徐,你送送他。”警官示意一個年輕的警員過來,然後壓低聲音說,“明天上午遺體告別儀式。”

秦朝陽木然的往前走,不說自己聽見也不說沒聽見。警官給了上來的那個警員一個眼色,警員快走了幾步跟上去。

外面的寒風不僅讓人感覺冰冷刺骨,也讓這裡的人覺得心裡寒冷無比,但是在這寒冷下面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燒的越來越旺的火。秦朝陽不是他們,他除了失去劉坤的痛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他緊緊的捏住右手的無名指。

今生,我不會再為另一個人動心。

陳風在載著秦朝陽的警車剛開動的時候就駕著車趕來,隨車的還有當初在一分隊現在是三分隊的三個好友。

他們看了劉坤之後莫不是悲慟萬分,歐陽玲叫囂著要活扒了那個人的皮。

第二天上午的遺體告別儀式,秦朝陽沒來。

于晴最後看著躺在花叢中的劉坤被運走,她已經冷靜下來了,也許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要有這樣的準備,可是對於突然失去劉坤的于晴,這一天來的太快也太急。

兩個頭髮斑白的老人相互扶持著,他們勉強讓自己站直了身體。看著劉坤被運走,老婦人再也忍不住,她蹲下身子哭了起來,他的丈夫低下身子安慰她。

于晴忽然覺得噁心想吐,她出去透透氣,肖麗娟看于晴出去,從人群中悄悄的出來跟上去。

“沒休息好嗎?”肖麗娟看于晴站在外面的一個斜坡上。

于晴好像被外面的空氣和暫時迴避的氣氛弄的感覺好了些,他看著遠處的一個亭子,那裡就是墓群:“你知道劉坤的病吧?”

肖麗娟明白于晴下面的意思,她並沒有感到愧疚:“對不起。”

于晴用一個不能理解的眼神回答肖麗娟。

一個骨灰盒被家人捧著出來,于晴和肖麗娟回到人群,她們不會為了這個問題爭論,以後也不會。

三聲整齊的槍響結束了這場對人們心靈和身體的煎熬旅程,大家緩緩離開,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