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子翻開筆記本,刷刷對著墓室內佈滿灰塵的崶金做素描,野田則分析崶金的朝代和由來,尚子舉筆記錄下名目。
尚子問道:“爺爺,您看,這是鎏金摺扇,還有一把墜金拂塵。”
野田眯著眼睛小心觀察,再用毛刷將上面的灰塵清掃出去。尚子想把拂塵拖在手上,野田趕緊攔住,說道:“尚子,小心,你看這拂塵全部夯埋在地上,動不得,是機關!”
聽到野田一番敘說,我再看了一眼琳琅滿目的崶金,都是被固定著的,只要一牽動,就會觸動害人機關。
那鎏金摺扇很是精美,只有手掌般大小,通體金黃泛光,想必值不少錢。
傑瑞走上前來和我道了一聲thankyou!緊接著問我這些東西能不能拿。
於私我真想把這裡的崶金都據為己有,於公我心裡卻有些不快,這都是中國的東西,讓幾個美國人拿去,成何體統,我默默豈不成了倒賣國寶的漢奸。
不過眼下三個美國人沒好處怕是不願賣命了,我只好隨意說道:“你們想拿,能拿就拿,不過出什麼事我可不敢擔當,自己掂量著辦事就行!”
要說人遇到錢財哪裡有不激動的,我現在是強忍心頭興奮之情,在這三個美國人面前我還得裝出見過大世面的表情,免得失了這小小的“崶宇玄聖”的名頭。
我這能裝,葫蘆和建國也能裝,慢條斯理巡視著墓室內的情形,也不著急去拿寶貝。其實我早看出來他二人也已經嘴角冒哈喇子了。
王和更不用說,一臉的笑容,晃擺著腦袋,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見到了這麼多的崶金。
廳內的情形已經看了個遍,野田和尚子把大部分的崶金做了素描和分析筆跡。最後尚子連拍了數十張相片,這才打算去耳室位置看看。
大夥走到耳室一瞧,空蕩蕩的並無一物,只是三壁上雕刻著幾幅奇異的花卉,還有一副八卦圖形。
看到八卦方點陣圖,我就納悶了,難道這裡埋葬的真是一個道士。我隨即一想,這不是墓室,而是藏寶殿,那墓室會在什麼地方?這裡並無一棺一槨。
藏寶人肯定是一個道士化身的盜墓賊,守著財寶死在了這裡。想到此處,問題就迎面而來---屍體會在什麼地方?現在只有右面耳室沒去觀察了。
大夥繞過前廳,往右耳室內一瞧:裡面佈滿蜘蛛網,灰塵,還有不少廢土堆子。此處看上去曾經被水淹過,乾涸的泥漿奇形怪狀地佈滿牆壁,兩三株木料斜靠在牆角,牆角處冒出兩個乾結的泥漿土堆,兩個土堆下有一張石塌。
乾枯凝結的泥漿下似乎埋著東西,更像是兩個人坐立的形狀。葫蘆上前用砍刀削下一片泥漿,只見一大片乾結泥漿片剝落,裡面包著一俱骸骨。
野田此時眼淚嘩嘩流淌,尚子在一旁安慰著。這俱骸骨可能就是野田先生同事的遺骸,不過還得讓野田先生進一步確認。
屋室內空間相對狹窄,我讓三個美國人先退了出去,這裡也沒什麼崶金,他們倒是更願意到前殿瞧瞧。
尚子從地上開始尋找線索,連冒出地面的石塊都小心檢查了一遍,看到疑似崶金的地方也用毛刷先把灰塵都清掃下來。尚子對於考古還是專業的,從她的處事舉動上就可以看出這點。
我們就要靠近兩俱屍骸,野田伸手想去撫摸,我攔了下來。我對野田說道:“關老,小心!你們當年經過這裡時是必死一人的,要不然保不住這處墓脈。你的同事僅剩下一堆白骨,但另一側應該是昨夜遇到的‘墓妖’。”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建國扭頭將光線往石塌另一端一照,驚慌地說道:“默默,你看見沒有,泥漿堆旁有一個黑洞。”
“看見了,那就是‘墓妖’爬出去的口子,乾結泥漿一定包著‘墓妖’。”
葫蘆和建國此時用吃驚的眼光打量著我看,臉上滿是狐疑,甚至對我似乎帶上陌生的神情,我問道:“幹嘛這麼看著我?沒事吧你們兩個?”
葫蘆語氣平和卻漫無目的似的說道:“默默,你是人還是妖啊?你怎麼就算出墓室裡有兩俱以上屍骸的?你還是以前的默默嗎?”
“我操!我哪裡有變化了,不是我還能是誰?”
我說那是根據《盜鬼經卷》裡推測出來的,“訣龍墓”必定要兩俱以上的屍骸才能支撐起墓脈。
葫蘆和建國似懂非懂,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此時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照《盜鬼經卷》裡記述的法則,‘墓妖’習性不一,活動也不一,根本就沒法判斷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