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害怕的神情,眼睛更是不敢去仔細打量這一方草木茂盛的深淵,只是半低著頭謹慎地跟在我身旁不語。
第六感有時候很神奇,讓人琢磨不透。我們四人似乎都同時感到了一絲的不安,腳步由疾走變成了小跑,最後莫名其妙不約而同狂奔起來。
大家都沒看到什麼東西,只是沒頭沒腦地往前狂奔。跑了一段距離,尚子已經疲憊不堪,數次險些被枝藤絆倒。我顧不上許多,伸手將尚子抱了起來,往前跑了出去。
葫蘆和建國氣喘吁吁,催促著:“默默,快跑,快跑!”
建國腦子還算清醒,邊跑邊問:“我們跑什麼啊?”
我抱著尚子,氣都喘不勻了,急的叫道:“我怎麼知道我們跑什麼啊!”
我一句話落定,建國惶恐地急道:“別跑了,前面前面!要跑往回跑!”
我們收住腳步往前瞧去,濃霧滾滾襲來將整個足有十幾米寬的深淵底部淹沒幹淨。
“快跑!”葫蘆大叫一聲。葫蘆這一聲帶著恐慌的“斬釘截鐵”的語氣,所帶來的衝擊力和震撼力量嚇得大家都呼喊著往後狂奔折返。也不知道我們又為什麼要往後跑,前面的路線和情況都不明。
大家可能都被弄得迷糊範懵了,葫蘆邊跑邊問道:“我們怎麼又要跑?”
建國沒好氣地喊道:“是你說‘快跑’的嘛,還問為什麼,誰知道我們到底跑了幹嘛?”
人嚇人,嚇死人,人再嚇人,鬼都被晃暈,真有鬼看到我們這般沒頭沒腦的亂跑,估計會傻傻地偷笑我們:“可悲的人類,真蠢!”
我們不知道已經跑到什麼地方了,滿目餘光都是奇怪的山石夾道,夾道內也是植被蔥綠覆蓋,跑著跑著,身子變小的感覺就湧了上來。
葫蘆大叫:“都別跑了嘛,瘦的跑的塊,胖的不行的嘛!”
我們緊急剎車,扶著膝蓋喘成一團。不過背後馬上冷風吹奏,全身打了個寒噤。
真不該聽葫蘆的,就該往前沒頭沒腦的亂衝亂撞。這下完了,淵中像是有生命的巨大滾霧圍了上來,順著深淵底端的夾道往北飛去。
深淵呈南北朝向,不知道有多深,多長!滾滾濃霧向北飄遠。奇怪的是這些翻滾變幻的濃霧都順著淵中的山壁和頂端而去,給我們留出了一條寬約三米的霧道。
看到此番詭異的景象,我們三人已經小心拔刀在手,就連尚子都舉著牛角刀做扎刺的姿勢。
身前身後頭頂都是灰白的霧氣,霧氣當中還有小團小團濃黑的小點,密密麻麻,詭異橫生。
我們就在霧中出現的一條規整的霧壁圍成的霧巷之間穿行。回頭一看,身後又堵上了一層不知道有多厚的霧層。
霧氣能形成如此形狀,我頭一回遇到,要說我不害怕,那是假的,鬼都不可能相信。
葫蘆、建國和尚子擰開了頭燈,三束本來白熾的燈光在濃霧籠罩下變成黃白的暗光,也無法穿透層層霧氣,只是把周圍不大的方圓印上了一片混沌的光圈。
葫蘆膽戰心驚地說道:“默默,這咋回事麼?這霧都能變成霧壁了,頭燈也管不了作用,見不到兩側的情況,不知道有沒有路啊!”
建國深深嚥下一口口水說道:“這不明白著告訴咱們只許往前走不許後退嗎!默默,怎麼辦,走還是不走?”其實我們現在正小心躬著身子往前走呢。
濃霧翻滾若燒開的水,只是卻顯得規整無比,我們也只能看到它所呈現出來的動態。這些霧看上去都往北方向飛逝,頭頂十幾米的空中像是要下雨的天色,行雲匆匆卻分辨不清是天空還是半空中的濃霧形成的“霧頂”。
尚子小心地說道:“這麼多的濃霧,怎麼光線反而顯得明亮了?”
尚子所說的這點我們都有察覺,不過誰都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我說道:“可能是氣象和光學問題。”
葫蘆插話說:“別瞎科學了,誰他孃的見過這麼規整的霧氣,你們看看,規規整整,像一個深不見底的巷子。”
建國傻傻地問道:“這霧巷子能通到什麼地方呢,可別是鬼門關啊。說不定盡頭處就站著牛頭馬面,迎接我們的到來!”
葫蘆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對我說道:“默默,你不是懂氣脈什麼的嗎,你倒是讓它刮個風,把這鳥霧吹散啊!”
我罵道:“我又不是諸葛亮,再說了,諸葛亮是借東風,這深淵谷底是南北朝向,東風也不管用!”
葫蘆續道:“東風不行,東北風,西北風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