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漢一條,不怕死,早死他媽早超生,怕他個鳥蛋錘錘,只是這眼睛皮子實在不聽使喚嘛。”
我說:“那就行,不枉我和葫蘆把你當兄弟看待,再堅持一哈子,出了這道關子我們再作休息,給要得?”建國嘿嘿笑了兩聲答應,我們又接著往前行路。
轉過一個小旁道我和建國同時立住了腳步,眼前是一個未被開鑿完工的壁洞,洞壁上怪石嶙峋,拔突冒尖生出無數的尖銳的石錐子,地上依舊有無數的蛇骨樑子,不過稍顯平整。這麼狹窄的山洞我倆再不能平行而行,我走在後面,建國舉著火把在我前面探道。
幾處地方堅硬的尖石突出交錯,像是要咬合的牙齒,讓人產生錯覺以為整個石壁要收攏起來,莫名的覺得像是置身於動物嘴裡,我們就似那可憐的獵物,等待被嚼食。
建國說前面發現了葫蘆留下的記號,不過這次的符號有點特別。我走上前面細瞧,箭頭符號旁另畫了幾條蛇狀的畫痕。我心想難道這一段山洞有蛇類出沒?這可就不好辦了,於是急忙叫建國把砍柴刀操在手中,暫且把槍收好。建國問我要不要繼續往前走,我心想葫蘆能過去,我們倆人肯定也過得去,當機立斷催促建國趕緊走出石牙口,要真有蛇,在這麼狹窄的地方施展不開手腳。
石牙口長有上百米,腳下雖稍顯平坦,但兩側的尖石突出,要側身避讓才能安全透過,速度快了,肯定不行,只得扭腰斜身,左右逢隙探身而過。
“建國,想不到你跳起舞來還真像個娘們兒,扭起水桶腰來一點都不覺得含糊,不進文工團太糟蹋你了。”我拿建國前進的碎步姿態打趣。
“呵你也差不多嘛,瞧瞧,石牙口練舞那是多好的地方,步伐一錯,準扎疼”
“好嘛,好嘛,我們來扭秧歌,扭啊扭,扭啊扭,扭啊扭,扭到外婆橋。”
這破山洞當真古怪異常,走上一段後總感覺那些冒尖突出的石牙晃動了幾下,像是要咬合過來。等我和建國一驚一乍地定神觀看,距離卻沒半點變化,也就是說石牙根本就沒動過,也沒收攏過來。我想可能真是出現感官幻覺了。
建國突然收住腳步不前,我在後面催促,建國顫抖著聲音說,默默,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笑啊?我拎耳傾聽,哪裡來的什麼笑聲。這鬼地方聽見笑聲才撞鬼了呢。
建國惶恐不安,駐足不前,說道:“默默,要不把羊皮燈籠點上,見鬼也好招架,這麼冷不丁防的,怪恐懼的!”
聽建國這麼一說,我瞧瞧掛在脖子上乾癟的羊皮燈籠,心想這破皮子就靈驗過一次,誰知道現在還管不管用?不過說起要進山洞,我還是把他掛在脖子上帶了進來,管不管用暫且不說,當做防身的器具還是有些作用的,起碼心裡覺得安穩妥當些。
此時正好我腦門頭上的血跡未乾,我順帶把血跡抹到羊皮燈籠的底部,又往裡面吹了一口氣,羊皮燈籠就鼓開了,就一個鵝蛋般大小。
我把羊皮燈籠在建國面前一晃,示意說羊皮燈籠點上了,建國這才慢慢地側著身子往前面走。此時羊皮燈籠已經點上,那微弱的暗黃之光穿透力卻很強,我身前兩米外的方圓都照亮開了。
不經意間我多加觀察垂在胸口的羊皮燈籠,說不出的彆扭,這麼屁大點的羊皮燈籠透露出來的恐怖氣息真不少,有時候羊皮燈籠的光芒照出我的影子,我都會嚇得心裡激突,以為又見鬼了呢。
“默默,當日你和葫蘆真是依靠這羊皮燈籠見到你過世的奶奶了?”建國隨意一問好打消陳靜的氛圍。我也沒想到此時的緊張情況,開口就說當然是真的,蠟燭熄滅那一剎那就見到我奶奶坐在板凳上吃飯呢。
建國立馬收住腳步,渾身打哆嗦,我忙上前問道:“怎麼又停下了?見鬼了噶。”
建國扭轉頭,從火把的光源處我看得出建國那眼神跟見鬼沒什麼區別,我問道:“建國,哪樣情況?咋嚇成這菲(這種)德性了,見鬼了嘎!”
我當時以為沒什麼事情發生,直到建國抿著嘴,使勁點兩下頭說道:“嗯,真見鬼了!”聽建國短短一句話,我差點就蹦跳高喊了,看建國那神情,估計真見鬼了。
“建國,你瞌睡上來,看走眼了吧,再看看清楚,鬼長啥樣子?”
建國對著我,說什麼也不敢再轉頭去瞧前面的情況了,只是晃悠悠的搖頭,卻不說話,接著,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過得一會兒才勉強擠出話來:“默默,我現在像是瞌睡的樣子嗎?鬼長啥樣,你和葫蘆不是見過了嗎?還問我?”
看來建國嚇得不輕,再困也給嚇清醒了。石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