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咋個整?”建國驚恐地大聲喊了一句。我瞧形勢不對,石壁很快就出現裂縫,山石掉落,那怪物很快就會破壁而出,我扯開嗓子大喊:“跑啊!”
兩人撒丫子逃命,往前狂奔,建國連滾帶爬,嘴裡冒哭腔——我的媽呀——
“喊你爹都不管用,趕緊爬呀!”我一時心慌,見建國跌倒在地,說話不經過腦子,把“跑”說成“爬”。建國以為爬著能躲避怪物,匍匐在地,四肢並用往前行,火把貼在地面上幾近熄滅。
我伸手揪起他的衣領,兩人跌跌撞撞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就在此時轟隆一聲巨響,碎石塊風馳而來,打在後腦勺上生疼,怪物破壁而出,緊追而來。
“他奶的——焊洋槍上。”邊跑之間兩人抽出插在腰間的焊洋手槍,駐足轉身同時開了一槍,再次扣動扳機——哎喲,這焊洋槍同樣需要裝填彈藥!兩人只好又轉身朝前狂奔。
怪物嘶吼不止,猛追上來,地下撼動顫抖,頭頂石錐紛紛落下。沒跑出多遠,草帽早破損嚴重,僅剩下個爛架子。頭上,臉上,多處被劃傷,涼陰陰的血順著頭皮流淌。
“默默,你傷著了嘎,流血啦”
“這麼多石子掉下來,我躲不過這麼多,傷著幾處了——你咋個樣?”我邊跑邊詢問建國。
“你憨嘎,默默,你不會躲著點嘎哎呀!”建國話還沒說完也被石塊敲了一下,哎喲一聲大叫。此時兩人都傷到了幾處頭皮。怪物或許也被傷得不輕,狂吼嘶嗚,發了狠,不過追趕我們的速度沒有慢下來。
混亂中沒有時間裝填子彈,只顧拼命往前跑,還要防著不斷從頭頂落下的石塊。突然想起後背揹著一把。急忙從肩頭上抽了出來,回身就扣動扳機,一槍下去,黑乎乎的怪物向後退了出去,我連開了兩槍,怪物吃疼慢了下來,定住身子在原地喘氣。建國大嚎一聲,抽砍柴刀在手,一手託著火把衝了上去。
咔嚓!獵槍卡殼了。建國趕到怪物面前舉刀就砍,我丟了獵槍也舉刀向前。
怪物怕火,伸手遮眼,我和建國揮舞砍刀亂劈實實砍中了幾刀。正當我倆忘乎所以,乘勝追擊時,忽然石壁破響,又鑽出兩隻怪物,前肢長,後肢稍短,滿身棕毛,頭頂有角,獠牙外露,眼冒紅光。
“撤啦,往死跑”我大叫一聲。怪物一隻還好對付,一次冒出三隻,怎麼弄得過。逃命要緊,別逞英雄,好漢不跟蠢怪鬥。兩人又開始轉身拼命往前跑。
山洞高有兩米有餘,寬不足兩米。怪物爭先恐後追趕互相擠壓推挪,慢下不少的速度,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我趕緊將背在身後的揹包扯到前面,火把交由建國拿著,我得以三幾分鐘裝彈藥開一次槍,怪物和我們的距離拉開了許多
“出師未捷身先死”建國大喊。
我對上:“留取丹心照汗青”
“草低金城霧”
“木下玉門風”
“朔氣桔金柝”
“寒光照鐵衣”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千磨萬擊還堅韌”
“任爾東南西北風”
“窈窕淑女“
“他媽的君子好逑“
“默默,沒這句,你對錯了吧?”建國嘶吼著聲音邊跑邊問道。
“去你大爺滴,說你背哪門子詩嘛,害得我跟著你念,命都快沒得了,還不趕緊跑,力氣多得使不完嘎”我亦是上氣不接下氣,腳下不穩險些跌倒。
“啊,我不跑了,跟他孃的拼了!”我還沒回過神來,朝前跑出十幾米遠,聽建國這麼一喊急忙回頭,建國抽著砍刀迎著怪物上去,要去拼命。
我一見這情況,暗叫不好,追建國去。我揹包裡還有三支炸藥,一時沒用是怕把山洞炸塌了,現在也顧不上許多,取出一支,點著引線也大嚎一聲衝了上去。
建國以為我也要和怪物拼命,舉刀過頭大喊“衝啊”就跑了上去。這如何是好,可別把建國也炸沒了。情急之下,腳下奔命似的飛趕上去,在離怪物十幾米遠的距離將炸藥拋擲出去,同時把建國撲倒在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碎石跌落,一會才恢復了平靜。
我們扭動身體,將身上的碎石從身上清理出去,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灰。山洞已經被封堵,往回的路徑被堵的嚴絲合縫,石堆下也未見那三隻怪物的屍體,不知死活。
“默默,回不克了,咋個整?”建國氣喘吁吁問了一句,對於沒退路這一情況臉上並未有多餘的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