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僱傭義從,須得大筆財貨,這可不是他二人能夠做主的。
當下,便在那水澤畔,尋了處稍稍隱蔽的地方,紮下營寨,同時,給李錚寫了一封信報。
。。。
隴關,是漢陽與右扶風交界處的重要城關。
隴關面東背西,背靠隴縣,南臨渭水,北有秦亭、街泉亭。閻行得了韓遂命令,率領八萬兵馬,與隴關梁興合兵一處,共計十二萬人馬。
又各分兵兩萬,屯駐於秦亭、街泉亭,三處互為掎角,倚靠隴縣,端的是防禦如鐵桶一般。
皇甫嵩趁王國叛軍銳氣全消,士氣衰減,兵糧盡絕之時,發起雷霆一擊,將王國十萬大軍一擊而潰,斬首三萬級,俘虜四五萬,並斬殺包括王國在內等叛將十餘人。
隨後緊追潰兵,到了隴關之下。
然則隴關地勢險要,又有秦亭、街泉亭互為倚靠,梁興防備森嚴,朝廷大軍連攻數日,卻難有作為。
隴關下,漢軍大營,主帳。
皇甫嵩端坐主位,董卓等一干武將於堂下次第相對而坐。
“今日召集眾將,有一事相告。”
皇甫嵩也不囉嗦,當下拾起案桌上的一卷布帛,轉手讓旁側親衛遞給了右首的董卓。
董卓不明所以,看了眼皇甫嵩,翻開帛書一看,眉頭不由一挑,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其餘諸將見此,雖不明所以,但盡皆被吊起了好奇心。
“嘖嘖,我們這位護羌校尉,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董卓嘖嘖有聲,道:“早先聽得傳聞,說此人善於用兵,以少勝多,連戰連捷。以百十人之力,從韓遂逆賊的圍追堵截之中,安然救出傅南容,那時本將軍還不太相信呢!”
皇甫嵩撫著頜下鬍鬚,笑道:“如果書帛上所言具為事實,的確很讓人震驚,也證明了此人名頭不虛。”
說著,皇甫嵩便將書帛上的資訊道出:“這是剛剛接到的護羌校尉的軍報,李校尉率兵四千餘,奔襲數百里,一日一夜間,連破韓遂三萬大軍,已經拿下安定高平。”
聞言,帳中諸將盡皆譁然。
多有不信者,只道是護羌校尉謊報軍情,應該問罪論處。
但也有人持信任態度,畢竟,在皇甫嵩這位左將軍的面前,區區一個護羌校尉,安敢謊報軍情?!這不是找死麼?
“好了。”
皇甫嵩喝了一聲,帳中立刻安靜。
“我相信李校尉不會謊報軍情。”皇甫嵩道:“現下諸位就著這軍報,商討一下如何破敵吧。”
董卓心裡將軍報上的內容細細品味的一番,心裡忽然有些焦躁。他覺得,有些事,似乎脫離的掌控。
卻見董卓眼珠子一轉,道:“逆賊韓遂此番損兵三萬,又失了高平,漢陽郡就暴露在了護羌李校尉的兵鋒之下。皇甫將軍何不下令,讓護羌校尉領兵南下,直入漢陽,與我等裡應外合,如此必破賊兵!”
然而皇甫嵩聽了,卻搖了搖頭,道:“此計不妥。護羌校尉以四千對三萬,雖然得勝,但折損一定不小。在此種狀態下,令其出擊,還不如讓其屯兵高平,只做出南下進攻態勢,反而作用更大。如此,韓遂必然分兵防備,也為我等減輕壓力。”
在皇甫嵩看來,李錚雖然厲害,但以四千擊敗三萬之後,剩下的力量必然不多。若是繼續作戰,很快覆滅在韓遂手中,還不如一直釘在高平,給韓遂持續的壓力更有作用。
堂下眾將聞言,細細一想,覺得有理。
這場戰爭,雙方投入的總兵力,已經超過三十萬。李錚手下不過區區幾千人,再是厲害,投入戰場之後,也是一滴水花,難以起到作用。還不如將其留著,用以少勝多的威名,作為一種勢,威懾韓遂。
因此不由齊齊頓首,贊同了皇甫嵩的意見。
董卓見此,心中暗恨,卻無可奈何。
軍議之後,董卓回到自己的營帳,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思索了一會兒,喝道:“來人,把董旻將軍給我叫來!”
“喏!”
不片刻,帳門掀開,走進來一位身材適中的中年將領。此人約莫三十餘歲,面容與董卓略略相似,但卻不比董卓剛硬,圓和了許多。
“二哥!”
董卓見到這人,立刻就露出了笑臉,道:“叔穎來了,快坐。”
“二哥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董旻跪坐下來,抬頭便問。
董卓沉吟了片刻,道:“有件事想交給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