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錚點了點頭:“原來傅兄也知道?”
“怎麼不知道!”
傅燮說著,吹鬍子瞪眼,指著李錚笑罵道:“你這匹寶馬,可是差點讓我離開涼州啊!”
“這話怎麼說?”
李錚臉上莫名,但心裡卻大約有點明白。
“族裡的族老把那匹寶馬進獻給洛陽天子,天子下旨要調我去冀州任職,若非我竭力推脫,年初的時候,就離開涼州了。”
傅燮苦笑道。
傅燮不是蠢人,其實對於家族的動作,其中的緣故,他心知肚明。
不過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傅燮豈是臨危退縮的軟蛋?!
所以就推脫了天子的旨意,為此,還專門上書陳情,表示歉意。至於家族的苦心,傅燮只能按捺在心中了。
第三十五章 金城閻行
李錚聞言卻是狀作一愣,道:“既然如此,傅兄何不順水推舟?既成全了家族美意,也不會有得罪天子的風險。更重要的是,傅兄這樣做,豈不是讓傅氏白白損失了一匹寶馬!?”
傅兄搖頭無奈一笑,道:“最然因為閹宦作怪,將我任命為漢陽太守。但為官一任,自當造福一方。漢陽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若調離,如何對得起良心?!”
李錚聽了,沉默了片刻,才道:“傅兄大義,小弟受教!”
二人聊著聊著,又說到了天下大勢。
傅燮卻是搖頭嘆息連連,直言不諱道:“歷經黃巾之亂,朝廷根基動搖。然則各地官吏卻不以為甚,仍有橫徵暴斂者,如之奈何?!”
“再則。。。”傅燮面有難色,片刻後才道:“傅某人出身世家,按理說不該自己打臉,但現今局勢,卻。。。唉,黃巾之亂,將朝廷在地方的統治根基幾乎完全摧毀,現今各地郡縣,多是豪強、世家當道。”
“朝中大臣勢力幾分,或與閹宦爭權,或自顧爭鬥,不理治國,不體地方民情,甚至。。。我觀朝中已有心生不臣之心者矣!”
李錚聽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不過卻覺得傅燮是個明眼人,把天下局勢說的十分通透,的確不愧為人傑。
“呵呵,”良久,李錚笑了笑,才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傅兄雖然名聞天下,卻也不過一介邊郡太守。而李某更是庶民一個,這些事,還是讓天子和大臣自己去操心吧,我們管不到啊。”
“此言差矣!”
傅兄卻正色道:“天下局勢,關乎所有人。並非你不去管,就不會落到你頭上。”
李錚卻攤了攤手:“怎麼管?拿什麼去管?既然是天下大勢,區區一兩個人,難道螳臂當車不成?!”
傅燮無言。
正此時,渭水對岸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李錚站起身來,細細眺望,回首道:“傅兄,看來我們該走了。”
傅燮也看了看南岸,道:“西縣的追兵,來的倒快。”
兩人說著,各自上馬,領著八騎,向北疾馳。
經過這小段時間的休息,有著足夠的能量補充,人馬都恢復了精力。賓士起來,如同一陣風,讓剛剛抵達南岸的追兵跳腳不已。
不管身後追兵如何,李錚一行人卻是大模大樣,也不掩藏行跡,只管一路向北。
因為手裡人少,李錚也沒有撒出斥候。不過李錚並不害怕,他們人少,隨時可以調整方向,就算有叛軍圍堵,也能見縫插針,隨時逃離。
一路賓士,在半道上,李錚還撞上了一支從東面過來的叛軍,人數不多,不過千人。
這麼點人,李錚可不放在眼裡。
但也沒停下來與之糾纏,互相交換了幾波箭雨,仗著馬快,很快便逃出了這波叛軍的視野。
在第二日,午後,李錚等人便到了隴坻之下。
稍事休整之後,正待繼續出發,進入隴坻深山,便有追兵趕至了。
李錚勒住馬韁,讓傅燮等七騎率先進入了山林,自己,則橫槍立馬于山下,緊盯著靠近過來的叛軍追兵。
卻見隆隆馬蹄聲,帶著漫天的塵土,出現在了李錚的眼簾裡。
當先便是一杆大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斗大的‘閻’字。
大旗下,一員持矛將領策馬賓士於大軍前方,李錚迎上了這個人的眼神,好像虎狼一般。
心裡一怔,李錚暗暗握緊了掌中長槍。
這是個猛將!
至少,比當初在冀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