苾等部落自大漠北向南進bī,他已經無路可逃了,這才向我大軍投降的,他也自知罪大惡極,就執其同夥阿史德溫傅來降,妄想以出賣同夥的伎倆,為自己換來一條生路如此不義之人,必要殺其才能謝天下!”
“陛下、娘娘,臣並不是sī下應允保阿史那伏念不死,臣是為了儘快結束戰事,免得更多的軍士死於戰事,再加上阿史那伏念在數敗之後,確實有降意,這才以大總管名義許其不死,最終促使阿史那伏念執叛臣阿史德溫傅來降。前些年與我大唐為敵者來降的,罪行比阿史那伏念重的人多得去,因吾皇的仁義,都沒有將其斬殺,如頡利、突利、執思失利、回紇頭領吐mí度等,臣覺得朝廷應該繼續尊行此道,對這些前來歸降的胡人頭領寬大處理,以示我大唐的仁義”裴行儉繼續爭辯。
“陛下、娘娘,臣以為,這是裴尚書為保其功,才力爭的,此戰裴尚書並無實際的戰功立下,只有阿史那伏念是向其部請降的,裴尚書力保阿史那伏念不死,正是想以阿史那伏念執阿史德溫傅前來歸附,當作自己的戰功,”裴炎氣勢很足,依然在朝堂上大聲地說,“臣以為,北胡部落數次三番地叛luàn,正是對叛luàn之部落頭人懷柔之故,臣認為,對叛luàn被擒獲的胡人頭領應當以非常嚴厲的處置,以儆效尤,不然我大唐的各邊境地帶,叛luàn依然會起”
裴行儉看著御座上就坐的皇帝李治在與簾後的武則天商量了幾句後,依然面無表情,有些失望地說道:“陛下,娘娘,渾、浚爭功,古今所不恥,臣不想為自己請功,此次出征的戰功是屬於所有參戰的將士的,戰功最大的當然屬於前軍總管劉逸和石地道行軍總管程務tǐng,但臣依然覺得不能殺阿史那伏念,若戰場上的最高指揮官應允過前來歸降的敵頭領不死,在其歸降後卻違信將其斬殺,恐怕沒有人再敢來歸降,即使我大唐進剿,也會死抗到底的”
裴行儉說完,退回班列中,不再準備奏言。
裴炎見裴行儉不再與他爭辯,臉上不禁有些得意,繼續說道:“陛下,娘娘,臣依然覺得,為了表示我大唐對胡人叛luàn的強硬立場,必須要定幾番反叛的阿史德溫傅死罪,與阿史德溫傅坑瀣一氣的阿史那伏念也要斬殺如今我大軍已經進入漠北,安西的兵力也在增加,正是改變我大唐對胡人政策,改變對反叛的胡人首領懷柔政策的好時候!”
“陛下、娘娘,臣反對裴shì中此議!”劉逸看到沒有其他人站出來發表意見,再次忍不住站出來,“臣以為,阿史那伏念在遭敗後派人送來信件,願意執阿史德溫傅來降,他也正是餞行了其言,將阿史德溫傅及其所屬的一萬餘突厥族人控制住,連同自己所領的殘部數千人,向裴尚書請降,使得這場戰事能儘快的結束,減少我軍的傷亡和軍需支出,這是阿史那伏念立下的大功一件,不然戰事還要延續多日,我大唐成千上萬的將士出現傷亡,臣也以為,在我大軍開進漠北並在漠北、漠南長久駐防之際,為減少治下各部落的反抗,讓更多的部落來歸降,聽服於我大唐的統治,對於有功立下,率部來降的阿史那伏念,一定不能定其死罪,為示我大唐的仁義,還要嘉其功,對其進行獎賞,並將此事詔告各部落,讓更多的部落頭領為獲得我大唐的獎賞,各自猜疑,相互提防,那樣有什麼部落有不軌的舉動,就會第一時間被鄰近的部落所探知,這些部落頭領為得到朝廷的獎賞,可能就會攻擊反叛的部落,並第一時間報告我駐軍,在我大軍平滅叛luàn時候,能得到其他部落的支援再者,不考慮其他的問題,即使只考慮我大唐軍隊領軍將領的聲譽,就不應該斬殺歸降的阿史那伏念不然,我主將的聲譽盡失,如何威服屬下的將領?還如何號令將士?”
劉逸說完,也退回了班列中,這時,一直沒有站出來發表意見的程務tǐng也站了出來,“陛下、娘娘,臣也覺得,不能定阿史那伏念死罪,阿史那伏念是在裴尚書應允免其死罪之後,才率部並執阿史德溫傅來降的,無論是為了大唐的信義,還是領軍主帥的威信,及為了有效治理胡人部落的需要,都不能定阿史那伏念死罪再者,裴尚書在此戰中佈置周詳,正是裴尚書作戰計劃的周詳,才使得我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以這麼xiǎo的代價取得此次平叛戰事的勝利,臣認為,此戰裴尚書所立戰功當是最大若裴尚書之功被抹殺,臣等無論如何都不敢領功!”
程務tǐng說完,沒有看任何人,就退了下來。
裴炎有些驚異地看了幾眼程務tǐng,一下子沒繼續爭辯,這時中書令薛元超、守中書令崔知溫,shì中李義琰都站出來,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