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及你一半,你身上的許多東西,連為師也是不明白”
裴行儉阻止了劉逸準備的解釋,繼續說道:“世間的事,總是不可能全部讓人洞悉,世間的人也不可能一一全部洞察,以你的天資,還有如今皇帝和皇后對你的寵信,他日成就定是不在為師之下,出將入相,這是為師一輩子的願望,但不一定能實現,唉”裴行儉說著嘆了口氣,搖搖頭,再說道,“希望你能幫為師圓了這個夢”
李靖和李世勣是出將入相最典型的代表。只是李靖雖然說當了尚書右僕射,這個在貞觀時候理所當然的宰相職,但卻並沒有太多的建樹,明哲保身,在朝堂上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讓裴行儉有些為自己的師祖感嘆;而作為李靖記名弟子的李世勣卻是在朝堂上混得風聲水起,權傾一時,這個是裴行儉最仰慕的人物,他一直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此。裴行儉的師尊蘇定芳對朝事更是外行,最高職位才是左衛大將軍,並因與李義府、許敬宗等過往較密而被人詬病,相對於自己的師祖與恩師,甚至李世勣,裴行儉自覺自己在各方面的才能更出色,並在文治武功方面都有建樹,成就不在這些先人之下,但卻因為私議武則天的原因,而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重用,及獲得渴望的職位,如今看來,要想晉相位,還真的不太有可能,特別是這次出征歸來後,在當日朝堂上經歷的事,還有得到的封賞,都說明了這種情況,沒有武則天的首肯,是不可能被冠以“同中書門下三品”這頭銜的。
裴行儉自覺自己年紀也不小了,身體也日漸差了,他也期望新收的弟子劉逸能做到。
“恩師的重託,逸只是不敢忘,但逸對朝事也是個門外漢,一些是非曲折不甚明瞭,還真的沒有信心能做到那一步,”出將倒行,入相,去大唐的朝堂上當宰相,劉逸自覺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都能,雖然說自己比這個時代的人多了千多年知識積累的成果享受,但對現在這個世道的治理,卻感覺還是不如朝堂上的這些大臣的,特別是在為臣之道上,劉逸這樣一個年輕的“外來人”,怎麼可以和那些在朝堂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比呢,何況劉逸還知道裴行儉有一個兒子在後來曾經當過宰相,很想說讓裴行儉對他的兒子說這樣的寄託,但又不敢說。
“易安,你還年輕,如今又在千牛衛中任職,朝堂上的爭鬥你都會看在眼裡,你也要用心分析,結交一些品性相投的大臣,增加自己的影響力,讓一些大臣聽服於你!”裴行儉看著劉逸說道,“此次出征的一些編在你軍中的低階軍官,有幾人是為師親自安排進來的,桓彥範和敬暉,此兩人日後也定非泛泛之輩,你要將他們調教成忠於你的人,還有張虔勖,有為師在,以後你定有機會再立戰功,想必他也會聽服於你的,具體如何鎮服他們,這個要你自己做還有這次以白身從軍的李景嘉和花大智,俱是不一般的人”
“是,恩師,逸明白!”劉逸忙點頭應承。裴行儉說的這麼仔細,他如何會不明白。
“你在武事上的才能已經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包括陛下和娘娘,以後肯定會有更多出徵的機會,希望你能把握好每一次機會,再立新功!”裴行儉笑笑道,“若為師能再次領軍出征,一定還會將你要去,而且還會給予你更大的重用,希望還有這樣的機會!”
“恩師,看如今我大唐朝中,能統帥大軍出征的將領鳳毛麟角,除了您,還能有何人?想必下次出征吐蕃,定是會讓你掛帥的!”劉逸帶著奉承的口氣說道。
領兵駐於青海的黑齒常之這段時間雖然優秀,但經驗上還是有欠缺,其職位也是這兩年飛快提升上來的,資歷尚淺,如果要讓他統領大軍,不說有沒有能力勝任,就是資歷上上能不能服眾,還是個大問題,為將為帥也完全不一樣,黑齒常之能領一兩萬人打勝仗,但不一定能領十幾、幾十萬人打勝仗,將到帥的成長曆程是非常漫長的。
還有程務挺,這個在歷史上非常有名聲的將領現在只領中郎將的職,離能統領大軍的位置差的是一點點的,除了這兩名劉逸在後世有所耳聞的名將日後可以成為大軍的統帥外,劉逸還真的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能統領大軍出征。
其他那些在朝的高階將領,無論能力、號召力上都還是有欠缺,即使李多祚、丘神勣這樣領大將軍職的人也是一樣,更不要說那些領將軍職的,如武三思、李知十、曹懷舜、崔獻屯之流的,這些人只能領一路兵馬出戰還差不多。
這是大唐朝廷的悲哀,將帥屈指可數,有戰事都找不到合適的領軍人員。
“是啊,這是為師最不願意看到的!”裴行儉也是認同劉逸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