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人不安的報告。經過周密的調查研究,多比和他的參謀長阿瑟·帕西瓦爾將軍得出瞭如下結論:鑑於皇家海軍不大可能在兩個月內派出一支艦隊,柔佛海峽對面的馬來亞森林“大部分地方並不是不可逾越的”,那麼就象人們所預料的那樣,日本人將有足夠的時間從泰國南下。這意味著如果英國打算守住它在遠東的這座堡壘,它還必須尋找辦法守住整個馬來半島。
但是,在英國人面臨德國的威脅而正在瘋狂地重新武裝的時候,再派軍隊和裝備去保衛馬來亞這個任務,是無法完成的。從印度軍隊中可能抽出一兩個師,但由於要防守菲律賓的美國人面臨著同樣的困境,那麼空中力量的鼓吹者顯然就會提出解決辦法。皇家空軍認為,讓轟炸機和戰鬥機去保衛新加坡,比戰艦更省錢、更可靠。到一九四○年,在馬來半島匆匆修建機場以保衛港口以及可能遭到入侵的海灘。但這些機場離海岸太近,艦載機的成功襲擊就會很快將它們炸壞。白廳的計劃人員還犯了一個戰略錯誤,他們只撥出一百五十架飛機防守整個馬來亞和新加坡。由於被迫將先進的戰鬥機留下來保衛不列顛諸島免受德國轟炸機的襲擊,只能騰出過時的飛機,比如已被美國海軍淘汰的“水牛式”戰鬥機。他們的飛行成績很差,就象澳大利亞和紐西蘭的飛行員一樣,後者靠勇敢彌補戰鬥訓練的不足。
“把‘超級噴火式’和‘颶風式戰鬥機’留給英國吧,馬來亞有‘水牛式’就足夠了,”一九四○年前來就任遠東空軍司令的前肯亞總督、空軍上將布魯克·波帕姆爵士在抵達時宣佈。這位老飛行員滿以為他的四個印度步兵旅和從上海撤出的兩營正規英國軍隊足以守衛新加坡和漫長的馬來亞海岸線。他的陸軍司令和他一樣地愚蠢,竟然在新近抵達的前駐東京武官敘述日本皇軍如何富有戰鬥力時,叫他不要“給大夥潑冷水”。邦德少將贊同流行的觀點:日本人是毫無希望的、目光短淺的戰鬥者。“只管相信我的話好了,他們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害怕的。”
一九四一年五月,白廳作出了相反的決定。他們意識到日本對遠東的越來越大的威脅,撤掉了傲慢自信的邦德的職務,讓忠於職守但缺乏創見的帕西瓦爾將軍取而代之。他很快得出了令人震驚的結論:他的部隊力量太弱,守不住一條並非是象徵性的防線——甚至連海軍部現在估計艦隊抵達遠東所需的六個月的時間也肯定守不住。北非的軍事形勢是令人絕望的,帕西瓦爾被告知,不可能滿足他提出的增派四十八個步兵營或兩個坦克團的最低要求,因為這些要求“超出了可能的範圍”。
致命的威嚇
溫斯頓·丘吉爾僅僅一年前對他的參謀長伊斯梅將軍說:“企圖保衛整個馬來半島的想法是不可取的。”他現在仍然相信:“防守新加坡必須依靠強大的當地守衛力量和海上力量的整個潛力。”這個看法促使他在大西洋憲章會議期間不假思索就同意提供部分海軍,組成英美遠東威懾力量來對付日本。
“最節省的部署是派遣‘約克公爵號’去遠東。隨後還要派去‘反擊號’、‘聲望號’和一艘快速航空母艦。”丘吉爾返回倫敦並同海軍大臣和第一海務大臣商討了政策之後,在致他們的私人備忘錄中作出了指示。龐德海軍上將一個星期以後的反應是:“經過最周密的思考,我不能提此建議。”在後來的兩個月中,第一海務大臣總是極力勸說首相改變主意,即使是一艘新的戰列艦和航空母艦也不要去冒風險。
丘吉爾同樣堅定地認為,這是他履行向羅斯福總統許下的諾言的唯一辦法。他駁斥了龐德海軍上將的一個觀點,即皇家海軍可以集中的戰列艦的力量,不足以威懾強大的日本艦隊。龐德又提出妥協性建議:派遣四艘老戰列艦,作為印度洋艦隊的核心力量,這個建議也被他輕率地拒絕了,首相稱它們是“漂浮的棺村”。他以精通海軍方略而自豪,堅持至少要派遣一魄現代化的航空母艦和一艘最大的“英王喬治五世”級的戰列艦去遠東。他爭取外交大臣的幫助去說服戰時內閣同意他的計劃,他說,在新加坡顯示海軍力量,不僅可以威懾日本,還能消除澳大利亞政府的疑慮。一九四一年十月二十日,丘吉爾終於把大家說服了。
第一海務大臣達德利·龐德勉強同意派遣“威爾士親王號”去開普敦,正在西印度群島活動的嶄新的航空母艦“無敵號”將開往那裡與它會合。老戰鬥巡洋艦“反擊號”正在護送一支船隊去中東,當它在印度洋與上面兩艘艦會合後,將對派遣這支特混艦隊去新加坡的臨時計劃作最後的研究。他們很難拼湊成戰前計劃人員所設想的那樣一支龐大艦隊來確保英國的遠東防務。丘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