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的內衣內褲外衣外褲襪子毛巾什麼的,紛紛在微風中微微飄蕩,而常常晾曬在老式雙槓下的,則是一雙雙男鞋或女鞋。。。。。。
應該說,專案組為宋海峰安排的飯菜還是相當不錯的,甚至可以說是出乎人意料的精緻。餐具也都是上好的青花瓷製品。因為住得偏遠,為了保障宋海峰的生活和健康,專案組裡為此還專門配備了廚師和保健大夫。晚飯後,專案組的同志常常陪著宋海峰在院子裡散步。宋海峰抽的仍然是昂貴的中華煙,喝的仍然是最好的烏龍茶。他們經常很友好地在那個石桌上佈下一局局〃撲朔迷離〃的象棋殘局。(宋海峰不打撲克。下象棋也只喜歡下殘局。他覺得,開局和中局缺少剌激和懸念,就象那些平庸者平日裡過的日子一樣,只是一些很雷同的過程。他認為,只有殘局,每一步都面臨命運的結局或被對方〃殺〃死,或者就〃殺〃死對方,充滿著命運無窮大的變數,這才〃夠勁兒〃。)
那天給他送飯,敲了半天門,他都不開。他的門規定是不上鎖的。專案組一進駐,他那個臥室門上原裝的老式斯匹林鎖就被拆除了。但每回專案組的人進房間去找他,都會很有禮貌地要敲敲門,依然象以往似的,聽到他在門裡說聲〃請進〃,他們才推門去跟他談話,說事。在組織沒做出最後的處理結論以前,在理論上,他仍然是〃省委副書記〃嘛。
但那天,宋海峰沒答理那兩下敲門聲。他閉目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腹部,枕頭旁還放著一本中華書局版的《錢注杜詩》。床頭櫃上的青花茶杯裡,一杯剛沏上的烏龍茶,正嫋嫋地冒著熱氣。門外繼續在敲門。他卻完全象是沒聽到的一般,繼續不加理睬。他並非睡著了。如果我們走近了看,還能看到他此時他正一陣陣咬合著自己的牙關,藉此竭力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也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