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利應聲頷首:“是啊,狼騎軍戰力之強,我早有領教,至今記憶深刻。當日灞河一戰,我以麾下金猊衛和龍驤營兩營兵馬與之對戰,結果卻是兩敗俱傷,慘勝猶敗。不得不承認,事實上當時金猊衛和龍驤營都不是狼騎軍的對手;若不是呂布重傷而逃,以致狼騎軍群龍無首,最終孰勝孰敗猶未可知。
時隔多年,眼下狼騎軍雖然一半將士都已換人,但這支騎兵只要有呂布率領,其戰鬥力便不遜於當年,甚至猶有過之。其實每支軍隊都有其靈魂,而一手締造這支軍隊的建立者就是整支軍隊的軍魂所在。呂布麾下的狼騎軍便是如此;倘若沒有呂布,狼騎軍也就不存在了。”(備註:灞河之戰時,李利帳下戰騎營還是五千人的編制,而狼騎軍則是一萬二千人。)
聽到李利竟然給予父親如此高的讚譽,呂玲綺倍感榮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灼灼地盯著李利輪角分明的側臉,俏臉上露出迷戀的神采。
霧氣瀰漫,颼颼的冷風裹挾著如牛毛細雨般的溼氣肆虐長空。
“噠噠”的馬蹄聲轟隆隆巨響,迎著冰冷的寒風,呂布率領兩萬狼騎軍鐵騎躍馬揮鞭,沿著最後一撥袁軍逃離的方向追趕過去。
此刻,氤氳繚繞的霧氣成了阻擋狼騎軍追擊的最大阻礙。
正如李利所說,在這能見度不到三十米的晨霧之中,騎兵最擅長的速度優勢受到極大限制,奔襲速度不能過快,否則便有馬失前蹄的危險。一路行來,狼騎軍中已有近百名騎兵因為奔襲太快,沒有看清前方腳下的土坑或低窪而馬失前蹄,人仰馬翻,尚未交戰便已有傷亡。
好在這一片區域,於狼騎軍而言並不陌生,昨日紮營之前他們便來過這裡,尋找適合大軍駐紮的安營之所。
奔襲十餘里後,翻過腳下的山丘,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片相對開闊的曠野,也是盟軍大營與壽春城之間的隔離區域,最適宜兩軍大規模決戰的戰場。
“袁軍就在眼前,眾將士聽令,勇往直前,一鼓作氣殺到壽春城下,隨我殺!”策馬越過山丘,看到不遠處的迷霧中大股袁軍的身影,呂布神情一震,當即舉起方天畫戟,大喝一聲,既而提韁縱馬,駕馭赤兔馬一騎絕塵的衝殺上去。
“嗷嗚嗚殺、殺、殺!”
刺破長空的狼嚎聲中,狼騎軍將士如嗜血的狼群一般嗷嗷叫的打馬衝鋒,冷酷尖利的喊殺聲穿過層層迷霧,直撲倉惶逃竄的袁軍咆哮而去。
“啊敵軍追上來了!快撤、、、快呀!”猝然聽到一直跟在身後的馬蹄轟鳴聲越來越近,負責殿後的袁軍上將橋蕤甚是驚慌,揮舞著戰刀招呼帳下將士加快速度,切莫被狼騎軍咬住。否則,這支他一手帶出來的嫡系人馬就要給追趕上來的狼騎軍殉葬了。
可惜的是,兩條腿的人終究跑不過四條腿的戰馬。儘管橋蕤帶領帳下兵馬已經使出吃奶的力氣撒腿狂奔,拼命逃竄,卻還是被呂布率領的狼騎軍追上了。
“噗噗噗嘭嘭嘭啊!”
一聲聲銳器破體聲猝然而起,一個個袁軍將士的軀體被追趕上來的戰馬撞得飛上天空,一聲聲淒厲悲愴的慘叫聲刺破迷霧,直上雲霄。在狼騎軍騎兵蓄勢已久的衝殺之下,正疲於奔命的橋蕤大軍不但沒有組織有效的抵抗,反而驚慌逃竄,不戰而逃。這就造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縱馬脫韁的狼騎軍將士一邊揮舞著冰冷的鋒刃,一邊疾馳飛奔,擋在他們身前的袁軍猶如狂風之中的枯葉一般,根本不堪一擊,頃刻間便被衝擊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霎時間,那見血封喉的利刃在狼騎軍將士手中飛舞,一個個殘軀斷臂在戰騎擦身而過的瞬間脫離身體,冒著熱氣的鮮血在迷霧之下形成濃郁至極的血霧。而那躍馬揮刀的狼騎軍將士猶如來自地獄的凶神惡煞一般,肆無忌憚地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性命,譜寫著迷霧喋血的驚心動魄的殺戮樂章。
在如此空曠的原野上,即使是早有準備的步軍面對騎兵集體衝鋒,也需要打起百倍精神,拼盡全力抵抗,其結果仍是敗多勝少,很難扛住騎兵的衝擊。然而眼下的橋蕤大軍卻試圖逃避,根本沒有組織抵抗,這樣一來,其結果不難想象,必然會遭到無情的屠殺。
眼見帳下將士一個個慘死在狼騎軍的屠刀之下,橋蕤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遂策馬衝到迷霧當中,悄然靠近置身於殺戮之中的呂布。擒賊擒王的道理不用人教,橋蕤早已無師自通,此刻他就要實施斬首行動,出其不意的襲殺呂布。若能一擊成功,即便帳下兩萬人馬全都死在狼騎軍刀下也是值得的。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