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絕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但是憑著李利對他的瞭解,劉璋一定會這麼做。因為劉璋是漢皇后裔,是劉氏皇族的子孫,骨子裡流淌著劉氏宗族的血液,擔負著維繫皇族正統的義不容辭的重大使命。
在天下半壁江山都落到李利手裡的情況下,劉璋絕對不會坐視李利繼續做大,更不會拱手讓出益州,從而加劇劉氏江山滅亡的速度。為此,他一定會阻止李利的進一步擴張,遲滯李利進取天下的步伐,寧肯血戰到底,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李利一步步奪取大漢十三州,進而黃袍加身,將劉氏江山取而代之,竊取整個天下。
這是身為劉氏皇族應有的覺悟,深藏在骨子裡的驕傲,亦是他們這些漢中宗親無法躲避的命運。無論如何,他們都會竭盡全力保住大漢天下最後一塊土地,維護漢皇后裔最後的榮耀。
在這一點上,不用任何人提醒,李利便已心知肚明,並對此深有感觸,體會頗深。後世倭寇侵略中華大地,之所以能夠搶先佔據遼東,藉此站穩腳跟,其根源便是某些滿清貴族不甘失敗,試圖垂死掙扎,由此就給了倭寇以可趁之機,打著建立偽滿政府的名義,荼毒炎黃大地。直到遼東大地上的勞苦大眾不堪其辱,最終奮起反擊,從而動搖了倭寇在中華大地上的根基;加之倭寇野心太大,以致多個戰場接連失利,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全線崩潰,而後夾著尾巴倉惶奔命,滾回海島,苟延殘喘。
千年之後的韃子尚且冥頑不化,眼下的劉氏皇族焉能心甘情願的拱手讓江山?
然而朝代更迭乃大勢所趨,絕非某個人或一小撮人能夠阻擋的。挽狂瀾於既倒之事並不是沒有,但是必須順勢而為,不可倒行逆施,否則力挽狂瀾不成,反倒被狂瀾摧枯拉朽地連根拔起,亦未可知。
顯然,劉璋絕不是力挽狂瀾於即倒之人,即便他有此志向,此刻也沒有機會了。
自顧不暇,遑論其它?
“季玉有這份心便好,愚兄實感欣慰。”
沉默半晌,就在劉璋小心翼翼地留意著李利的臉色,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之時,李利終於開口說話了。
“季玉或許還不知道,迄今為止,愚兄已在益州逗留了八個月之久,十幾天前便已來到城中。當時季玉帳下大軍剛剛擊退趙韙叛軍,正當季玉下令封鎖城池之際,愚兄帶著幾位妻妾於封城前夜進城,那時我還以為賢弟故意將為兄擋在城外不予相見呢,現在看來全是一場誤會。這幾日,幸得子遠盛情招待,為兄一切安好。閒暇之餘,帶著你幾位嫂子在城裡四處走走、看看,倒也愜意。”
說到這裡,李利話音一頓,笑眯眯地看著劉璋,誇讚道:“不得不說,賢弟雖然治理州郡尚有些許不足,但是瑕不掩瑜,成都城還是很繁華的;商鋪林立,百業興旺,人口眾多,百姓們相對富足,此一節值得稱道。”
話鋒陡轉,李利臉上的笑容隨之斂去,正色道:“相對於郡縣政務,季玉在境內治安方面著實有些不盡人意,無甚作為。自季玉離開長安至今,已整整六年零兩個月,然則季玉提領益州以來,治下時有匪患肆虐,西南南蠻屢屢寇邊犯境,劫掠西南郡縣,以致自蜀郡以西的各個郡縣常年遭受南蠻滋擾,百姓生活困頓,苦不堪言。
可是季玉從未領軍征剿南蠻,疏於軍務,軍械荒廢,兵馬鬆弛,由此才會引發此次趙韙擁兵叛亂,以致季玉傾盡全州之兵馬鏖戰數月方才平定叛亂。這其中有很多教訓可以總結,有很多弊端值得深思,而其根源仍在季玉賢弟身上;若是你早作準備,積極操練兵馬,加大軍力投入,區區南蠻焉敢肆意橫行,小小趙韙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話音未落,不等劉璋接話,李利便繼續說道:“然而這一切都已經過去,此番愚兄麾下二十萬大軍便是特意趕來助賢弟一臂之力,平定益州所有邊患和隱患的。賢弟無須緊張,為兄麾下兵馬皆是久戰之師,全軍將士個個身經百戰,不敢說以一當百,但是以一當十還不在話下。
何況,為兄此次調集的統兵將領都是久負盛名的沙場悍將,且都是為兄甚為倚重的虎賁上將,個個勇猛無匹,征戰經驗豐富。想來他們定能不負所托,平定益州全境,剿滅為禍西南百年的南蠻部落,讓益州真正成為名副其實的‘天府之國’!”臨末,李利又補充一句:“不知賢弟對此可有異議?”
這一番話下來,劉璋即便再想裝傻充愣,避重就輕亦是枉然。李利已經把話挑明瞭,而且極為強勢,態度明確,直白無誤地告訴他劉璋,此番西涼軍前來就是為了接管益州,而他能做的便是借坡下驢,如此還能保全顏面,否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