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地跪拜道:“主公息怒,那兩萬曹軍已於二更時分前往飛雲渡北面谷口,直奔滕霄將軍所部八千守軍而去。”
“二更時分?就是說,曹洪第一次率軍衝殺之時,那兩萬曹軍已經前往北面谷口,此時應該已經與滕霄所部將士短兵相接了。”李利並沒有責怪親兵屯長,因為他派往谷口及兩側山頂的親兵多達數十人,而曹軍分兵攻擊北端谷口之事也在預料之中。
擺手示意親兵退下,李利劍眉微皺,扭頭眺望函谷關方向,與郭嘉一樣沒有看到希望中的鐵騎身影,仍舊是毫無動靜。
“主公勿憂。我剛剛看過天色,李摯將軍離開飛雲渡至今剛好半個時辰,想必他此刻已經到達函谷關,最多半個時辰,朔風營就能率先趕到,桓飛將軍帳下飛熊重甲騎兵隨後便到。是以,當務之急就是我等務必守住谷口半個時辰,只待援軍到來,四面圍堵出擊,便可將曹軍一舉剿滅!”眼見李利神色有異,郭嘉輕聲勸慰道。
李利微微搖頭:“今夜是我太心急了,有些急功近利,若是推遲半個時辰動手,定可萬無一失。越是急於求成,就越是容易出錯,而且還是不可原諒的錯誤。今夜之戰便是如此。”
“我將戰力強悍的金猊衛戰騎安排在谷口攔截,卻將戰鬥力有限的步軍安排在谷口之外和兩側山崖上,如此安排看似佈置合理,實則本末倒置,無形中暴露了我軍兵力不足的弱點。騎兵進入谷口棧道就是避長取短,自取滅亡,等於直白無誤地告訴曹操,我軍兵馬不如他,因此不得不派遣騎兵堵住谷口。而兩側山崖上的步軍又缺乏大戰經驗,乍一開戰便將箭矢、石頭和火油一股腦地扔進山谷,結果不到半個時辰,箭矢耗盡,石頭扔完,火油更是點滴不剩。以致於讓曹操一眼看穿我軍虛實,集中全部兵力強攻谷口,而我軍山崖上的步軍卻無可奈何,白白佔據著有利地形,卻眼睜睜看著曹軍勢如破竹地攻進谷口棧道,束手無策。”
說話間,李利頗為懊惱地輕聲嘆息:“唉!事已至此。後悔已然無濟於事,為今之計,只有硬撼死拼一條路可走。今夜我倒要親自試試曹操麾下將士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厲害,看看是他曹阿瞞命大,還是我李利的刀快!”
“主公還是要親自上陣參戰?”郭嘉固執己見地諫言道:“這微臣還是那句話,主公身係數百萬人的前途命運,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李利抬手示意郭嘉不必再言:“奉孝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意已決,定要親自前去會會曹孟德。其實早在前往徐州的時候,我就想與曹操一戰。可惜徐州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無兵無將,我們貿然湊上去就等於送死。即便如此,隨後曹操還是派遣夏侯兄弟沿路跟蹤,直到步府一夜血戰。我等與曹操已然結下大仇,勢同水火。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昔日長江邊的步府換成了飛雲渡山澗,曹孟德淪為我李利的追殺目標。如今我為刀俎,曹操就是刀下魚肉,他若想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就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能不能像我李利一樣掉進滾滾洪流而不死。遇難成祥!”
郭嘉聞言默然,有心勸說李利不要親自上陣,卻也知道李利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就等於金口玉言,誰勸也沒用。不過有些話該說就得說。否則他就不是郭嘉郭奉孝了。
“主公和曹操之間確實是仇怨極深,已成水火難容之勢,惟有將曹操徹底剿滅,方能化解這段仇怨。在此之前,曹操算計主公,卻害人不成反倒搭上了夏侯兄弟和三百餘名家族死士的性命。今夜,曹操又想潛伏於此,伺機偷襲函谷關,機緣巧合之下被我等碰個正著,反過手來圍殲他六萬大軍,剛剛胡車兒將軍又斬殺他的長子曹昂。如此一來,雙方仇怨越結越深,無論如何都無法化解,只有誅滅曹操一族,才能消除彼此間的深仇大恨。
故此,我有一策可滅曹操,不知主公能否採納?”
“哦?奉孝不妨直言,言錯無罪!”李利頗感詫異的頷首說道。
“既然如此,微臣便直言了。”郭嘉欣然點頭,隨即抬頭看著谷口兩側的石崖,眼底充斥著凜然殺機。
“主公且看谷口外側大約五十步處的這段山崖,此處是整個谷口棧道中最狹窄之處,寬不過兩丈,兩側都是懸崖峭壁。如果從山頂投石將棧道堵死,就能把曹軍堵在山澗之中,從而減少我軍傷亡,甚至有可能將曹軍困死在山谷裡。不過為了確保此計能夠成功,還得捨棄上千名金猊衛將士的性命,讓他們死死堵在棧道之中纏住曹軍不得透過,還有就是山澗北端谷口的滕霄將軍和他手下八千將士只怕也要葬身於此。
而我軍堵住谷口後,兵分兩路趕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