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補充回來,將自身損失降至最低,等於是在司隸境內轉了一圈,既無收穫也沒有太大損失,實力猶存。
這就是曹操啊,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許子將一語成讖哪!”
(注:許劭,字子將,漢末評論家。據說他每月都要對各郡名士進行一次品評,人稱為“月旦評”。曾經評價曹操為“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
聽完李利這番話後,陳到若有所思道:“末將原以為曹操不過是個投機取巧的奸猾之徒,此刻聽主公所言,方知此賊確實了得。飛雲渡一役後,曹操實力大損,入盟之初的八萬大軍只剩下兩萬步騎,可謂是損失慘重,朝不保夕。
然而,此次決戰之中,他非但實力未損,反而伺機搶得數萬兵馬,一舉將兵馬擴充到六萬之眾,幾乎與入盟時的實力相差無幾。最為難得的是,他下手很準,既不搶袁紹、呂布麾下的兵士,也沒有對張燕、劉備二人的部曲下手,而是搶了身處河東卻將兵馬留在河南的孫策和張揚二人的部曲。如此一來。即便日後事情敗露,他也絲毫不懼;畢竟江東孫策和河內張揚二人根本奈何不得他,只能是吃個啞巴虧,生生嚥下這口惡氣。”
“叔至一語中的。”李利欣然頷首道:“曹操此人智計百出。城府極深。歷來是謀定而後動,罕有草率魯莽之舉。在局勢不明之際。他絕對不敢正面得罪袁紹,也不敢輕易招惹呂布。再加上,他與徐州積怨極深,曾經屠戮徐州三郡百姓。是以他不會去搶劉備帳下的徐州兵;即便搶了也沒用,因為徐州兵根本不會給他賣命。
至於黑山軍麼,曹操眼下也不敢招惹,畢竟黑山軍人多勢眾,雖無百萬之眾,但十幾萬兵馬還是有的;而此次入盟的黑山軍僅是一半兵馬而已,餘下兵馬仍舊盤踞在黑山上。另外。黑山距離兗州頗近,一旦招惹了黑山軍,便如同捅了馬蜂窩一樣,日後必定麻煩不斷。
如此一來。曹操能夠下手的目標就只有江東孫策和河內張揚這兩路諸侯。張揚自不必多說,蛇鼠兩端之輩,此次公然背叛於我,待戰後我誓必誅滅此賊,是以曹操搶奪張揚的兵馬完全沒有後顧之憂。而江東孫策也是個只佔便宜不吃虧的狠角色,他之所以甘願捨棄一部分兵馬,是因為他想借機擺脫盟軍的束縛,置身事外,甚至還想著早日返回江東。何況他留在盟軍大營的一萬餘兵馬全是從河內、河東二郡招募的新兵,甚至大部分還是白波賊覆滅之後的殘兵。因此,這等戰鬥力羸弱的兵士,孫策根本看不上眼,棄之毫不足惜。
所以,曹操此番搶得的這些兵馬,實際戰鬥力並不強,不過卻能解曹操的燃眉之急,足可讓他在兗州和青州一帶站穩腳跟,不致於被呂布或袁紹所滅。”
陳到聞言後欣然點頭,隨之心頭一震,似是想到什麼,當下急聲問道:“主公,剛剛曹軍從我軍身後潛行而過,難道他們就沒有發現我軍在此蟄伏待機麼?按理說不應該呀!要知道,我等僅有一千三百餘名劫後餘生之人,且都是騎兵,根本不可能隱藏行跡。而曹軍卻有數萬之眾,難道他們的斥候都是睜眼瞎嗎?一千多騎兵站在他們身邊,難道他們還能視而不見?”
“呵呵呵!”李利聞言後欣然而笑,讚許道:“叔至果然心思縝密,終是發現了這其中的玄機。方才我之所以命你前去打探這股與我等擦肩而過的盟軍底細,正是因為他們形跡可疑,極為詭異。你不妨試想一下,他們擁有近六萬大軍,從我等身後行軍之時,彼此相距不過百步,怎麼可能沒有發現我們呢?換言之,既然他們已經發現我軍潛伏於此,卻為何沒有攻擊呢?
非但如此,他們竟然刻意繞道而行,還在我軍身後百步開外留下三千人馬,擺出一副防禦陣勢,好像生怕我等主動攻擊他們似的。殊不知他們人多勢眾,我等又豈會自不量力地主動進攻呢?因此,當我得知這股盟軍如此詭異的行蹤後,頓時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果不其然,事實證明我的預感很準確,這股盟軍居然是曹操麾下的六萬大軍。這個曹操啊,平生最是多疑,歷來奉行不打無把握之仗,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他輕易不會冒險。況且,眼下正值此次決戰的關鍵時刻,也是決定他曹阿瞞前途命運的轉折點,因此他一心想著早點脫離戰場,不願橫生枝節,更不會冒險。正是基於這種心理,他明明發現了我們藏身於此,卻佯作視而不見,忙不失迭地率軍離去。只是當他得知與我擦肩而過之後,又當作何反應,會不會氣得頭痛欲裂,腸子都悔青了呢?哈哈哈!”
“噠噠噠擒殺袁紹,殺呀!”
正當李利大笑之際,陳到正欲開口說話之時,突然聽到盟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