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典韋。
在蠻軍箭矢升空的一瞬間,典韋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些異族施展出慣用伎倆,試圖藉助騎射滅殺虎賁營衝在最前方的戰騎,而後蠻軍趁著前部潰敗之勢,迅速突破前陣,殺入陣中,大殺四方,一舉打垮自己帳下的虎賁鐵騎。這是異族鐵騎最擅長的攻擊手段。
在北地郡駐守兩年有餘,典韋早已熟知這種戰技,先後經歷過大小百餘戰,起先也吃過大虧,隨後吸取教訓,便不再懼怕異族騎射之技。
“散!”正當箭矢傾斜下墜之際,一馬當先的典韋突然勒馬人立而起。暴喝一聲,高舉雙戟向兩邊揮舞。
霎時,緊跟身後的五千餘虎賁戰騎驟然分散開來。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戰騎則同樣向兩邊分散疾馳,錯開頭頂上空急墜而下的箭矢烏雲。但是。典韋身後的五百親兵衛隊卻沒有向兩旁閃躲,但見他們身體一歪滑下馬背,單腳勾住單邊馬蹬,藏身於馬腹之下,單手單腳快速無比的起落踮地,其節奏與馬蹄起落完全一致。
如此以來,他們就不至於落馬。更不會被自己的坐騎踐踏而死。
這五百名親兵衛隊都是從三萬戰騎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健兒,個個身負二流身手,全是百裡挑一的騎術高手。兩年來,這批人經歷過上百次征戰。陣亡一批再補充一批,如此千錘百煉之下,終於組成眼下這支精銳的親兵衛隊。
嘭嘭嘭!
唏聿聿!
頭頂上方的箭雨如期落下,咻然簇響,扎得偌大一片地面上滿是羽箭。塵土飛揚。然而剛剛還密集擁擠的虎賁戰騎早已奔向兩側數十步開外,只有寥寥百餘騎躲閃不及,被流矢射中,落馬身亡,餘下數千鐵騎安然無恙。避開箭矢之後。漢騎再次聚攏,直奔敵陣中軍殺來。
同一片箭雨之下,典韋揮戟擊落數十支箭矢,使得自身和坐騎追風馬分毫無傷。而緊跟他身後的五百衛隊則在箭雨下落時,迅速拉開距離,藉助戰馬疾馳速度前行。一番箭雨之下,三十多匹戰馬被射成了刺蝟,栽倒斃命,而藏於馬腹的親兵則趁勢脫身,飛身躍上其它馬背,繼續策馬衝鋒。不過仍有十幾個親兵脫身不及,被戰馬絆住摔倒在地,其中八名勇士中箭身亡,剩下幾人被同伴拉上馬背,兩人同騎一馬,帶傷繼續戰鬥。
待一輪箭矢過後,五百親兵損失三十餘騎,僅有不到十人陣亡,餘下盡皆安然無恙。不過很多戰馬都被流矢射傷,好在戰馬身軀巨大,生命力遠比人類頑強,只要沒被射中要害,即使射中十箭八箭,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倒下,仍然可以繼續飛奔征戰。
何況,這些箭矢都是從頭頂落下,一般不會射中馬蹄,紮在戰馬身上只能讓戰馬吃痛之下跑得更快,卻不會立即斃命。更何況,虎賁營戰馬都有簡單的獸皮防具,護著馬頭和馬頸,將戰馬傷亡降至最低。
“殺!”一輪箭矢過後,典韋率先與鮮卑騎兵接戰。但見他手持雙戟驅馬飛奔,乍一交手便將兩名敵兵斬落馬下,隨之雙戟飛舞,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雙戟所及之處,無人能擋。而緊跟身後親兵衛隊同樣與鮮卑鐵騎交鋒,手起刀落,殺敵技法嫻熟乾脆,一擊斃命,數息間斬殺數百名敵騎,寸步不離地跟著典韋衝陣。
嗖嗖嗖!
就在典韋率部衝進敵陣的一剎那,又是一陣急促的箭雨呼嘯升空。不過這次箭矢是飛向鮮卑戰騎的頭頂上空,射箭之人自然是典韋帳下的虎賁營戰騎,他們僅比異族稍慢數息,乃是看到蠻軍騎射後方才搭弓馳射,予以反擊。
騎射並非只有異族騎兵所獨有的本領,西涼軍八個主力騎兵營之中,除了輜重兵和伙伕之外,幾乎沒有不會騎射的騎兵。至於騎射的精準程度麼,卻是因人而異,有好有壞,但大多數將士的騎射之技都還不錯,最起碼和異族騎兵相比,卻是毫不遜色,而且箭矢更精良,殺傷力更大。因此,眼前這般正面衝陣之戰,騎射兵士只要將箭矢射出去,高度和力量沒有問題的話,即使射不中人也能射中馬,殺傷力遠在鮮卑騎兵騎射之上。
“啊嘭嘭嘭!”
果然,當漢騎近萬支箭矢相繼落下的一瞬間,數百名鮮卑騎兵被流矢射中,當即慘叫連連,人仰馬翻。隨即,又是數百名敵騎被前面栽倒的戰馬絆倒,傷亡迅速擴大,待一輪箭矢過後,鮮卑戰騎至少折損千餘名戰騎。
究其原因,虎賁營邊打邊訓練的兩年之久,絕對稱得上是訓練有素,故而典韋一聲令下,身後將士立即就能做出回應,四散開來。相比之下,於夫羅大軍雖然兵馬眾多,卻是隸屬不同陣營,臨時湊到一起。而蠻夷鐵騎對付不擅馬戰的步軍還行,打家劫舍更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