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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三載,而今再次正面交鋒。龍驤營已是今非昔比,兵力擴充六倍,足足三萬戰騎,並且戰甲森森、長兵駿馬,兵器精良。已然是一支久經戰陣淬鍊的百戰精銳。與之相比,狼騎軍雖然兵力也有所增長。擴充至一萬五千戰騎,但兵器戰甲和戰馬卻不如以往,總體戰鬥力並沒有隨著兵馬增多而增長多少,甚至還有下降。
也就是說,眼下狼騎軍良莠不齊,最精銳的戰騎仍是呂布原來的那批騎兵。餘下數千騎兵雖然一個個也是膀大腰圓的勇猛之士,但戰鬥時各自為戰,缺乏訓練、配合起來不夠默契,戰鬥力終究比不上之前的老兵。最為關鍵的還是,這些重新招募的騎兵武器裝備不行,僅是戰馬一項,就比老兵差了一大截。
此外,三萬右翼騎兵之中有一半是袁紹麾下的冀州戰騎,其主將牽招雖然也是驍勇善戰之輩,可私底下卻對呂布頗有微詞,彼此間互生嫌隙,相互提防、互不信任。
這些客觀存在的不利因素,在大戰之前呂布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會,但現在卻是再也不能不管不顧了。
“牽招將軍,此次我等面對的敵軍戰騎是李賊麾下最精銳、戰鬥力最強的龍驤營,請將軍務必全力以赴,與我狼騎軍共進退!不知將軍能否做到?”眼看龍驤營戰騎越來越近,呂布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起來,扭頭對牽招鄭重說道。
牽招神情微變,眉宇間隱隱浮現出不以為然之色,朗聲答道:“溫侯儘管放心便是。末將手下的騎兵雖然比不得狼騎軍戰績顯赫,卻也沒有孬種,衝陣之時絕對不會退縮半步!”
“呃,如此甚好。”呂布眉頭一跳,頷首道:“但願牽招將軍說到做到,奮勇拼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話後,不等牽招答覆,呂布當即提韁揚戟,厲聲道:“牽招、魏續、侯成三將聽令,此乃我盟軍首戰,成敗至關重要,爾等務必同仇敵愾、奮勇向前,擊敗龍驤營。眾將士聽令,隨我衝陣,殺!”
“殺呀嗒嗒嗒!”
一聲令下,三萬右翼騎兵緊隨呂布躍馬出陣,一個個嗷嗷叫的縱馬揮兵,衝向迎面而來的龍驤營戰騎。
“鏘鏘鏘!”
電光火石間,迎面對沖的兩軍戰騎悍然相遇,兵器碰擊聲驟然而起,響徹天際。
這一刻,對於龍驤營和狼騎軍來說已經不再是狹路相逢勇者勝,而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支沙場勁敵再次相遇,在雙方將士眼裡除了血與火,再無其它,這注定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搏殺。
氣勢洶洶的短兵相接之中,“鐺鐺”的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噗噗”的銳器破體聲連綿不斷,數以百計的兩軍騎兵慘叫著翻身落馬,隨之淹沒在狂奔不息的馬蹄之下。在這巨大而喧囂的拼殺聲裡,兵器碰擊聲、戰馬長嘶聲和喊殺聲才是主流,已然掩蓋住淒厲的瀕死慘叫聲和被馬蹄踐踏的哀嚎聲。
生命在這一刻顯得極其矛盾,脆弱而又頑強;被殺者的生命無疑是是脆弱的,而殺人者的生命卻是那麼的頑強。
“鐺噔噔噔!”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碰撞,狼騎軍副將侯成如遭雷擊一般身體後仰著勒馬急退,直到後撤數步,方才穩住身形。隨即,他攥緊手中的戰刀,左手順勢抹掉嘴角的鮮血,既而一臉駭然地看著被親兵攔住的彪形西涼將領。
“惡來典韋?難怪一合之下能將震退數步,原來是他!”
急促喘息中,侯成終於認出一戟將自己震得吐血擊退的西涼將領,赫然是曾在灞河之戰中與呂布激戰近百個回合的惡來典韋。
心神急轉之下,侯成撥馬便走,轉而殺向左側龍驤營戰陣之中,試圖避開典韋,再不敢和典韋正面交手。典韋的戰力如何,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侯成卻是一清二楚,親眼目睹過典韋的厲害,深知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剛剛那一戟之下能夠逃脫性命純屬僥倖,豈敢再與典韋正面交鋒?
撥馬衝殺中,侯成手起刀落間便將兩名龍驤營騎兵斬落馬下,既而打馬衝陣,企圖儘快拉開自己與典韋之間的距離,最好能夠逃離典韋的視線之外,否則便有性命之危。然而,他絕對想不到,就在剛才那一擊之中典韋已經盯上他了。
於是,正當侯成斬殺兩名西涼騎兵之際,典韋縱馬揮戟,眨眼間便將四名攔住去路的四名親兵擊落馬下,繼而打馬疾奔,緊緊盯著侯成逃遁的方向追殺而來。
與此同時,龍驤營副統領李徵對上了溫侯呂布,龍驤營校尉馬岱也盯上了呂布的妻弟魏續,而後來居上的胡車兒則無巧不巧地與牽招迎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