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銳戰騎。因此,戰騎廝殺才剛剛開始,典韋率領的龍驤營不過取得了一個良好的開局,順利開啟局面。
就在典韋順利破局之時,李徵和呂布之間的戰鬥仍在追追趕趕中相持不下,而胡車兒與牽招、馬岱和魏續之間的兩場廝殺也在持續當中,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分出高下、決出生死。
西涼軍陣前,大纛下方。
“昔日灞河一戰,侯成僥倖逃得性命,今日這廝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只是這種死法確實很難看,被戰馬踐踏成肉泥,死無全屍,實在是太慘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這番話後,定然以為西涼將領之中有人起了惻隱之心,替侯成鳴不平。但是,如果你看清了說話之人是誰,就再也不會有這種想法,並且心裡頓生貓哭耗子假慈悲之感,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幸災樂禍”。
因為這番話赫然是出自銀軲之口,而他身旁的三弟鐵軲還深以為然的點頭附和,似乎是覺得自家二哥說得太好了,心地太善良了。
豈不知,昔日灞河之戰中侯成就是從他們兄弟手裡逃脫的,而且逃走之時還被銀軲一矛刺中後背,致使侯成差點當場身亡。不承想,侯成躲過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時隔三年之後最終還是死在西涼軍的大戟之下,並且死的慘不忍睹,真正是死無葬僧地,直接融入塵土。
郭嘉聽到銀軲這番話後,輕笑著搖搖頭,隨之側身看向李利,低聲道:“以微臣看來,主公此戰似乎是有意滅掉呂布,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曹操?現如今,曹操被呂布打得屈居在三座小城當中,已然危在旦夕;若不是袁紹號召各路諸侯聯合討伐我軍,只怕曹操此刻早已是冢中枯骨了。”
“聽奉孝此言似是話裡有話,難道奉孝也對呂布心存惻隱之心麼?”李利神色淡然的微笑道。
郭嘉聞聲搖頭:“談不上惻隱之心,微臣只是覺得此時除掉呂布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哦?奉孝果然與眾不同,想必定有高見,願聞其詳。”
看到李利說話時平靜淡然的神色,郭嘉暗自欽佩不已。面對如此激烈的大戰,主公李利還能穩坐如鐘、神色自若,單憑這份胸襟氣魄,便是當世罕見的帝王之相。
“主公太過抬舉微臣了。嘉沒有什麼高見,只是根據主公昔日武關城下放任呂布南下之舉,稍稍有些感悟而已。”
“武關放呂布麼?”李利神情微變,沉吟道:“其實,我當時很想除掉呂布,卻又有所顧忌,且手中兵馬有限,惟恐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於是,我索性放過他一回,退而求其次,向他索要文遠,孝恭和曹性三員大將,並扣下八百陷陣營。如今想來,呂布南下中原之後倒是替我們做了不少想做而又鞭長莫及的事情,攪得中原各州一片混亂,戰亂不休,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否則,如果兗州還在曹孟德手裡,他又怎麼可能忍氣吐聲地與我等暗中結盟?”
“呵呵呵!主公此言只怕是有些言不由衷啊!”郭嘉啞然失笑道。
眼看郭嘉笑得十分詭異,李利臉不紅心不跳的微微一笑:“奉孝為何發笑,難道我說的不對麼?要知道,我所說的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事實,絕非信口開河、扭曲事實。”
“的確,主公所說都是事實。只是這些事實都是表面現象,其本意並非如此,且相差甚遠。”郭嘉笑眯眯的說道。
“本意如何,奉孝不妨試言之。”
郭嘉欣然說道:“主公當日之所以放過呂布,便是為了眼下中原各州的混亂局面。很顯然,主公的目的全都得以實現,因此主公認為呂布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便有意在此戰之中將其徹底抹去。然而,微臣卻以為此時還不是除去呂布的時候,他仍舊還有很大利用價。”
“此外,微臣以為,此戰過後,我軍未必還有餘力滅掉眼前的所有諸侯。這場大戰已經持續大半年了,待大戰結束,便是整整一年時間。且不說全軍將士們還能否繼續征戰,單單是糧草和輜重的巨大消耗,便已不堪重負了。畢竟,我西涼軍本就糧草緊缺,去歲好不容易籌集足夠的糧草供應大軍所需,想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眼下已然捉襟見肘、難以為繼了。”
說到這兒,郭嘉鄭重說道:“果真如此的話,那麼中原各州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是否還會回到原有的格局上來?一旦呂布被我軍徹底覆滅,豈不等於是將兗州拱手送於曹操,亦或是袁紹?與其這樣,還不如留下呂布。至少有他坐鎮兗州,便可以牽制曹操和袁紹,使得袁、曹二人處處掣肘;縱然袁、曹二人能夠活著返回駐地,三年之內也很難恢復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