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驚恐地看著她的兒子,發現他臉上露出與要軒一樣的笑,傻傻地笑著,傻傻地跟一個死人說話。「他死了,他不會說話,不會睜開眼睛。他死了!他死了!」心無法再負荷更多的震撼,朱老夫人發了狂似地狼狽的爬到兒子身邊用力搖晃,想將兒子的神智給搖醒。
那狐狸精死了,不會活了,不會活
為什么她不覺得快活?狐狸精死了她應該感到快活才是,可是她覺得自己全身黏膩膩地,好似那沾染薄被,隨著垂下的手腕滴落地面的血液已沾上自己的身。
是她殺的人,她殺了那狐狸精
「我的憐兒沒有死,對不對?大夫,憐兒他沒有死。」
大夫凝著眉,一句話也沒說,拿過一旁的花瓶,不斷將水權進憐兒的口中,灌進去,再壓著他的胃讓他吐出來。
朱玉棠只是看著,看僕人不斷遞來水碗讓大夫將水喂入憐兒的口中再讓他吐出,吐出的水色一開始摻雜著穢物,後來只剩下淡淡的粉紅。
是他讓憐兒受了苦,是他這個說過要保護他一輩子的人讓他受了苦
活到現在他幾時流過淚?可是他看見水珠點落在憐兒的眼睫,和淚水的顏色一樣的透明,恍惚之間錯當成憐兒眼中溢位的淚珠子。
曾經有那么一天,他跟著朋友去杭州的花街,在喧譁的夜裡看見一個淌著淚的少年。
少年的手中握著匕首,傾國傾城的容顏滴滴淚珠像透明的海珍珠,一顆滾著一顆,一點也不像是常人的淚水。
那時候他嚐到了心疼的滋味。
仔細想想,他風流憐袖,憐惜命運坎坷的小官卻不曾為誰心疼過。
第一次心疼是為了他的憐兒,他那時就愛上了這個倔強的人兒,可是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