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燒刀子聊著天才知道,這裡當年可是有不少大的松柏,不過文革年代都被砍掉了,好在面前的漢子還能隱約指出大致的位置。
“你們是考古隊的,應該能鑑定文物吧?”這時候面前的中年漢子突然問道。
“呵呵,可以是可以,只是不一定說的準啊”李墨白笑著道,話沒有說滿,留下了很大回旋餘地。
“我這兒有兩個老一輩留下來的瓷灌灌,麻煩你給看看成不?”
“成,我可不敢保證能看透,要是說的您不滿意,您可別怪我呢”李墨白知道遼西的民風向來彪悍,要是自己說那是不值錢的玩意兒,這傢伙惱羞成怒可就不好,所以說話極為謹慎。
“嗨,你們城裡人就是計較多,那玩意兒一直在那兒放著,我們又沒有指望他給我賺錢,想著你們是考古隊的,就是想看看那玩意兒到底是不是文物而已。”中年漢子有些不滿地說道。
“老哥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那就看看,瓷器還是可以看得準。”李墨白聞言哈哈一笑道,心知跟這裡的漢子打交道,還是粗心眼一點好。
中年人給自個婆娘招呼了一聲,家裡的女人便從裡屋抱出兩隻罐子放在桌上。
李墨白看了一眼桌上的兩隻罐子,心中不由大吃一驚,這竟然是兩隻琺琅彩的玉壺春瓶,器形完整,沒有損壞,色彩鮮豔,而且是一對,上面繪著松竹梅的圖案。
“老哥,這兩隻罐子是你是哪裡得來的?”
“老一輩傳下來的,自從記事起,這兩隻罐子就是家裡裝酒用的,前幾年看電視上說這是文物,然後就沒有再裝酒了。”漢子喝了一口搪瓷缸裡的燒刀子道,“當時我們還拿著這兩隻罐子去參加過市裡的鑑寶節目,那些專家都說是假的,不過卻有人要找我買,我想著是假的,怎麼能賣給別人啊,又拿了回來。”
李墨白聞言,心中不由對這兩隻罐子產生了興趣,專家說是假的,竟然還有人要買,看來這裡面或許還有貓膩。
上手一看,李墨白心中不由大為驚訝,發現還真是畫琺琅,彩繪圖案為“歲寒三友”松竹梅,大片青翠,微紅點綴,別具韻味,配有書法精美的五言詩和胭脂水色“君子”二字的朱文印章,造型和圖案美妙飄逸,彩畫具有多種彩色重疊地反覆地皺、擦、點、染的“院畫”的繪畫特點,詩情畫意,耐人尋味,釉色均勻,胎質潔白細密,色澤豔麗,看上去晶瑩潤澤,再看了一下落款,赫然是雙行篆書“乾隆年制”。
驚訝歸驚訝,李墨白沒有貿然地判定為真品,而是仔細地嗅了嗅,並用舌尖嚐了嚐,沒有發現現代工藝的味覺與嗅覺,倒是如中年漢子所說有股濃濃的燒刀子的味道。
“老哥,這對罐子看是好看,也不是假的,只是來歷卻是有些糊塗。”直到確認這是一對罕見的真品,李墨白才說道,不過卻並沒有說出這對瓶子的價值,心中正在思量要不要拿下這對罐子。
“來歷?這罐子一直在我家放著,聽老人說有很多年了。”中年漢子忿忿地說道。
“老哥你誤會了,我說的來歷,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李墨白心中正在想要不要揀漏,這一對玩意兒少說價值幾個億啊,可如果自己揀漏了,心裡還真有點過意不去,聞得漢子有些不高興,趕緊解釋了一句轉移了話題,“老哥祖上應該是滿洲人吧?”
“嗯,這個我也不清楚,倒是聽老輩說,我們實際上應該是滿族,但是自從記事起,我們都是漢族。”中年漢子見李墨白不是說自己這對罐子的來歷有問題,便也沒有糾結。
“老哥準備怎麼處理這對罐子,是不是想出手?”李墨白橫了橫心,既然你祖上是滿人,那我撿個漏也不算什麼了,也算是收點利息回來吧。
“小兄弟,你說這對罐子真的不是假的?”中年漢子有些不敢肯定地問道。
“當然不是假的,你要是想出手的話,如果價格合適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如果價格太高我可是買不起啊。”李墨白笑了笑,先給中年漢子打了一個預防針。
“要是真的,小兄弟你想要,我賣給你也就放心了,總不能買個假的給你啊,可是那些專家都說是假的呢”漢子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瓷器這玩意兒品種很多,專家有時候也只能看明白一部分,沒看出來倒也算正常,剛好我對清朝的東西比較瞭解一些。”李墨白心道,那些專家要麼就是想謀劃你這瓶子自己撿個漏,要麼就是壓根不敢相信這是真品古月軒,“老哥,你看這玩意兒剛好對我的研究有點幫助,你就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