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相伴，站在瘦西湖的大虹橋上，看著煙波浩渺的湖水，李墨白不得不感嘆瘦西湖之美，“果然是‘兩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樓臺直到山’，雖無極盛時期的二十四景，但卻依然更似一幅天然的國畫長卷，難怪人說這是小李將軍的畫本。”

“那是當然，這也是爺爺一直居住在此的緣故。”白雪笑了笑道，“我們去御碼頭吧，站在畫舫上就如同和湖水融為一體，更是別有一番勝景。”

御碼頭，乃是乾隆老兒當年南巡時登舟的專用御道，拾級而下，來到碼頭坐上畫舫，李墨白頓覺有種空靈之感，“那怪當年的文人雅士流連忘返，富商豪紳一擲萬金，此情此景恍然有種令人跨越時空之感，彷彿杜牧、金農、鄭燮、王士禎、黃慎就在面前吟詩作畫一般，白雪你有沒有感覺到？”

“你是第一次來當然感覺非常好了，我是經常來，卻也習慣了，不過今次卻是感覺頗為不同呢。”白雪甜甜一笑道。

看到岸邊的長廊短亭之間、綠樹紅花之中，有無數珍禽在爭鳴鬥妍，有三五遊人在駐足觀賞；李墨白覺著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感頓時溢滿心間。

“那是綠楊村，也是揚州一絕，那兒賞花遛鳥已經成為揚州玩家的招牌了。”白雪看李墨白看的出神，笑著解釋道。

“玩兒也是一種境界，站在這畫舫上，才發現前面的腳步太快，完全忽略了擦身而過的風景。”李墨白感嘆了一聲道。

“說的好像你現在已經耄耋老人回首往事似地，你身邊的風景你忽略過嘛”白雪啐了一口道。

白雪話裡的意思，李墨白自是明白，但卻佯裝什麼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能停下來，我願意就這樣終老一生，這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少來，聽說你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時間的話，就在我家小住一段時間，來這兒寫生倒是不錯的選擇。”白雪笑罵了一句後提議道，心中卻是期盼李墨白能答應下來。

“好啊，只是不知道哪一天可以停下來。”

“當有一天你累了的時候。”白雪想也沒有想地說道，只是話一說完，便覺著這話太露骨，分明就是吃果果地表白嘛，心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可以這樣說，。

“如果有一天累了，我一定會停下來。”李墨白聽到白雪的話，暗忖白雪這是在向自檢時什麼嗎，不過我現在連蔣絮菡都沒有拿下呢，貪多可是嚼不爛。

白雪聽到李墨白的話，心道幸好這傢伙反應有點遲鈍，否則的話今天可是丟人了，“前面就是小金山，我們一會兒就上小金山，站在最高處，整個瘦西湖的景觀就一覽無遺。”

“小金山，還遠著呢”李墨白嘿嘿一笑道，“瘦西湖，小金山，雖無西湖之闊，也無金山只雄，但卻聚二家之所長。”

“那是當然，‘借取西湖一角堪誇其瘦，移來金山半點何惜乎小’，這可是揚州的驕傲呢。”白雪趕緊說道，掩飾著心中的緊張，心道難道這傢伙是裝出來的反應遲鈍？

隨著畫舫的行進，岸邊的樹木愈來愈多，湖面愈來愈開闊，空氣也愈來愈新鮮。在水面上飄蕩的微風裡，呼吸著混合著水草或小魚的腥氣的瘦西湖的味道，頓時讓人覺著心中所有的鴨梨都迎風而消。

在綠樹掩映間，注視著湖中那精美雅緻的園林倒影，李墨白彷如穿越了歷史的時空，聽到了那十日慘絕人寰的殺聲，只是當年那場堪比南京大屠殺的慘案卻被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麼，“揚州男人都是好樣的，史可法雖敗也猶榮。”

聽到李墨白突然一句莫名的感慨，白雪一愣，“怎麼突然想起了史可法？又有什麼觸動你內心那顆滾熱的心？”

“白雪，你說話很有詩人的感覺呢”聽著白雪的話，李墨白不由哈哈一笑，卻並沒有解釋緣何感慨。

船行到長提的盡頭，白雪提議道，“我們從這裡下船吧，前面就是有名的徐園。”

“徐寶山那個軍閥倒是很會享受，竟然在這地方建立這麼優美的一座祠堂，等我將來也在各地的名山秀水處建造數座‘白園’，等百年之後也讓人們來觀賞。”走在徐園的門口，李墨白笑著說道。

白雪聽到李墨白沒有說建造李園而說白園，心中頓時又起漣漪，不過片刻之後明白李墨白說的白園是指的李墨白的白，暗罵了一聲自己自作多情後，笑著說道，“等我將來流浪到有你的園子的地方的時候，就不用住旅店了。”

李墨白自是笑著滿口應下，“如果有那一天，到時候你選擇地方，我送你一座園子，你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