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飄逸,似已融入水聲琴聲之中;高士白袍披巾,解衣槃磅,如處身無人之野的氣勢;身後置書畫,前列鼎彝等古器,一童子拱手、另一童子捧物侍立於旁;前面有蒼松兩株,松幹節節分明,於斑駁屈曲之美中,恢忽著流動之筆意。
從畫風看,所用畫筆較細,不作勾斫,盡顯南宋院體畫的明暗法則,溶於染墨中;瀑布細細勾成,極少頓挫,雅韻天成;石罅做密點,自有潤澤之趣;以赭石染人面樹皮及石塊明處,略施青綠,盡顯高雅脫俗之氣,書卷氣撲面而來。
看到這裡,李墨白心中不由暗贊,好畫,果然不愧唐伯虎晚年處於巔峰狀態的藝術修養,雖然還沒有細看款識鈐印,李墨白已經確認了這是唐伯虎的真跡。
再看了一眼落款,發現果然落款唐寅,是贈送好友楊季靜而做的的《琴士圖》,鈐印‘唐寅’‘六如居士’兩方篆體朱印。
看到這幅畫,李墨白反而降低了對後面長卷的期待,能得到唐寅的琴士圖,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完全是出於對畫中意境的認同與滿意。
再看第二幅,一眼便知這是一幅設色山水,再一細看赫然發現這是仇英的《高山流水》,又是吳門四家的文人畫,這幅作品畫的是在青松四植的山窪,名士倚坐草堂中,旁置琴書,小童兒正烹茶,老蒼頭正自山道間拾階而上,似是買酒歸來。松樹突兀欹斜,樹幹下折而復起,枝葉茂密,瀑布從松頂山隙間奔瀉而下,騰躍於屋後溪中,穿越茅屋後方,緩緩匯於屋前,形成了高人隱士那種超逸情景。鈐印‘仇氏實父’‘桃花塢里人家’兩方篆體朱印。
看著眼前的畫作,李墨白內心頓生在山野搭一茅屋,每日讀書操琴,縱情于山水之間。
收起這幅仇英的大作,又展開了一幅,依然是吳門畫派的作品,沈周的《柳蔭靜釣圖》,同樣是文人畫,高士坐在柳幹上,手執釣竿,下有岩石數塊,柳枝蔭密,最為巧妙地是高士身後有竹數枝,與柳樹遙相呼應,凸顯出淡泊名利、寧靜致遠的名士風範。
看著這幅畫作,李墨白心中暗忖這幾幅畫都是與吳門畫派有關係,那副長卷又會是誰的作品呢?不由又加重了心中隊長卷的期待,忍著心中的好奇,拿起第四幅看了起來,開啟一看,又是仇英的大作《松溪論畫圖》,在長松茂林的溪水邊,兩名高士沿溪岸席地而坐,神情高遠,白衣素潔,氣質飄然出塵,旁邊放置古琴一座,書畫多卷,放佛正展卷賞玩,身後樹下有石桌,石桌上放著茶具,一小童扶著樹幹正取溪水,另一小童持扇生爐,烹茶饗客,好一派名士風流,不輸魏晉。
李墨白看至此,心中暗讚一聲,明四家之首果然不同凡響,筆下一枝一葉,無不與實景契合,宛若天成。
“老人家,您這幾幅作品很好,比何家那幾幅作品的價值要高不少呢。”李墨白沒有著急著開啟長卷,而是和王老頭兒說起了話。
“嗯,我老頭子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差的,小夥子,你可喜歡這幾幅畫?”王老頭的神色明顯有些得意,笑呵呵地說道,“還有一幅你還沒有看呢,看完再說吧。”
正說著話,李墨白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一看,發現是韓東的電話,心道韓東回來的正是時候,剛好要用錢的時候就回來,接起電話,果然是韓東回來了,詢問是否需要準備現金,“東子啊,你回來的正好,趕緊過來吧,我在王老家裡呢。”
說完掛了電話,想繼續看那幅長卷,但是李墨白突然停住了,並沒有展開。
連續看到兩幅仇英的作品還有以及唐寅和沈周各一幅,李墨白覺著自己的眼睛有一些審美疲勞了,尤其是風格相似的作品,這幅長卷還是等等再看,反正從感覺上來說不會差。
“老人家,你剛才說從暗格裡面找出來的,難道就只有這幾幅畫嘛?”沒有著急著看,便跟王老頭聊了起來。
“嗯,聽長輩們說本來以為裡面藏的是金元寶呢,可開啟一看就這幾幅畫。”王老頭顯然是在回憶過去的往事,“我父親想著既然是在暗格裡藏著,應該也是很珍貴的東西便拿了回來,不過沒有人認得,便一直放在在那兒。”
李墨白聞言,心中暗道還好,沒有因為受潮而給這幾幅作品造成*人為的損失,想必保護的還算可以,“老人家,您辛苦了,這些年一直保護著這些作品吧。”
“那是,要不是我保護得好,早都壞了,他們很多人拿回家的畫,現在早都壞掉了。”老頭兒被李墨白一誇,心情自是很開心。
“老人家,這五幅畫,我都要了,老人家您希望要多少錢啊?”雖然還有一幅作品沒有展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