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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哥撐住,我來了!”
一聲怒吼,手持木棍的柴胡就全身心的投入戰鬥之中!
被金兵重重包圍的柴青源等人根本看不見柴胡和那幾個來支援的人,他們只是隱隱約約聽見了吼聲,隨後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包圍他們的金兵就突然出現了一個豁口!
“柴胡!”
“大哥!”
只穿一身布衣的柴胡此時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濺上去的鮮血呢,還是他自己受傷,雙手的持著的齊眉木棍已經看不到本來的顏色,尤其是兩頭,早已經被層層的汙血染的一片紫黑!
“兄弟們,機會來了,殺!”
看自家弟弟這個樣子,柴青源心中極其不是滋味,因為難過,所以柴青源一瞬間爆發出身體裡最後的力量,一根熟銅棍被他舞動的如同風車一般,金兵當真是沾著就死,捱上就亡,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將一些原本殺紅了眼的金兵,都給驚醒了!
“跑啊!”
也不知是那個金兵首先喊出這一嗓子,圍在柴青源身邊的金兵們像是退潮時的海水一般,“呼啦啦”的就下去了!
重重吐出一口氣的柴青源雙腿力量一失,踉蹌兩步差點沒有摔倒!
倒是柴胡,渾像是沒有殺過癮一般,拎著棍子就去追,追上一個兜頭就是一棒子下去,照準後腦勺,當真是半點不含糊。
“窮寇莫追。”柴青源艱難的開口,不想讓柴胡去冒險,但他的聲音已經喊的嘶啞,也不知是柴胡沒有聽見,還是聽見了卻不願意理睬。
“追!殺一個算一個,青源你們脫力了的,去幫忙救俘虜!”
劉涗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柴青源再次呼叫柴胡的企圖。
此時的劉涗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都是貼身搏殺,所以不僅僅身上的盔甲滿是血汙,就連頭臉都是糊滿血跡,兩個眼窩子若不是多次用手抹過,怕都會因為血汙而看不見東西了!
在解決了咸陽城那個出口最後幾個金兵之後,劉涗幾乎是馬不停蹄的穿過官道而來,就連囚車裡的那些個俘虜大聲呼喊,他也顧不上理睬——跟已經安全的俘虜相比,劉涗覺得若是讓那些金兵逃了,那才是最大的問題!
劉涗萬萬沒有想到這邊的情況如此糟糕,不僅僅讓金兵逃了出去,就連柴青源等幾個,都差點支撐不住了!
倒是柴胡的表現讓劉涗有些驚訝,這個看上去犯渾的孩子,無論體能還是戰鬥的本能,竟然還在所有人之上,就連柴青源這個當兄長的,好像也有些不如!
或者還真就是因為他渾,所以他更專注!
柴青源是擔心柴胡遇上危險,所以不願意柴胡去攆那些逃竄的金兵,但劉涗考慮的更多一些,所以才會讓柴胡等人繼續去追殺!
不僅僅是柴胡要去,就連他,在粗略的安排過之後,也跟著柴胡的步伐,朝那些剛剛逃出生天的金兵掩殺過去!
“大人,騎馬!”
劉涗衝出峽谷沒多遠,才剛剛殺了幾個落單的金兵,眼瞅著前面的金兵已經跑遠,心中無力時,突然馬蹄聲從他背後傳來,緊跟著就是吳安邦的聲音。
“好!”
接過吳安邦遞來的韁繩,劉涗翻身上馬,接著馬兒前行的空閒,他不住的調勻氣息,努力恢復體能!
這一追殺,就到傍晚時分。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劉涗雙腿夾著馬兒,信馬由韁的回到峽谷。
此時,留在這裡負責善後的張漢已經帶著山民將戰場進行了初步的清掃,但凡金兵身上有點用處的東西都被飢不擇食的山民們收集,死去的金兵被推進一個個大的屍坑掩埋,而戰馬則是被牽到一處,差不多還有三四十匹之多。
“大人,回來了?”
張漢帶著幾個身上還有傷痕的俘虜,一見劉涗出現就趕緊來過來拜會,劉涗也不願意託大,翻身跳下戰馬,卻是雙腳一陣虛浮,整個人走起路來竟然都是晃晃悠悠,像是站在船上而不是路上一般。
“回來了。”
抹了一把額頭上汗水誤會混雜出來的不知道啥顏色的液體,劉涗砸了砸乾裂的嘴皮子,“水,先弄點水來喝!青源呢,他們可好?”
張漢連忙給劉涗奉上清水,同時向其彙報這邊的情況。
當聽說俘虜只救下來十個人的時候,劉涗不由得微微一愣,將喝光的水碗遞還給張漢同時問道:“怎麼?其他人呢?”
“死於亂軍陣中,屍首已經找到了。”張漢低著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