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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其他想出聲的人也都被衛士們制止,院內恢復寂靜後,吳三就向鄧名請示道:“鄧先生,卑職以為要把他們分開問話,第一個說實話的赦免,餘下的皆斬不饒!”

吳三倒不覺得瀘沽的守衛對自己這些人有什麼企圖,因為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哨所看守,沒見過什麼陣仗,比起一般的營兵都遠遠不如。只要恐嚇一下,大概就能夠把這些的哨所衛兵嚇破膽了,再問話的時候也會老老實實地交代。

哨所裡的十幾個守衛以前都是農夫,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殺過人,聽到吳三的話後大聲喊冤和討饒的都有,但只說了半句就被制止,儘管這些人看上去沒有城府,但鄧名的衛隊也不會給他們對口供的機會。

在前往建昌的一路上,鄧名在休息的時候多次組織大家進行緊急情況的應對演練,訓練內容來自他看過的各種電影、電視和書籍,有故事也有紀實,這些半真半假的東西鄧名統統拿出來和衛士們分享,然後透過不斷練習逐漸達到配合默契。

比如吳三說的幾句話,以及嚴格控制俘虜不讓他們有任何機會串供,都是他們演練過的審訊策略。吳三說完後,鄧名深吸一口氣,大聲對院子裡的人宣佈道:“不必如此麻煩,武三!”

“卑職在。”那個和吳三姓名接近的衛士高聲應道,他手中沒有俘虜,現在正警惕地站在人群外圍。

“一會兒你數三,”鄧名特意放慢了語速,以便院子裡每一個俘虜都能聽清:“從一開始,你慢慢地數到三,在三這個字出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要說出你們所知道的最重要的事情。搶先說話的人,斬!數到三還不說話的,斬!如果有人說出實話,那些說不知道的人,斬!”

說完規矩後,武三就開始數數。

“一,”

“二,”武三儘量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同時觀察著瀘沽守衛們戰競競的表情。

“三”他狠狠地吼道。

武三話音剛落,院子裡就響起雜亂的喊聲:

“建昌要投降!”

“慶陽被抓!”

“建昌要我們跟著他們一起投降!”

哨所士兵全不顧脖子上架著刀,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嘶喊。

本來看見瀘沽哨所這副鬆懈的樣子,鄧名不認為會有很意外的訊息,他還覺得周開荒可能誤會這些守衛了——才進哨所一、兩分鐘,就是看出破綻也不會有這麼快吧?卻不想居然聽到這麼驚人的壞訊息。

鄧名等人到達樂山的時候,建昌使者已經到達渝城,他們提出的要求被清軍六百里加急送去保寧,李國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並命令渝城把這個訊息以最快的速度發向建昌,催促狄三喜馬上投降,免得夜長夢多。鄧名這隊人比較多,前來建昌選擇了比較安全的道路,而從渝城出發的信使完全沒有顧忌,他們對路況十分熟悉,沒走峨嵋山這一條路——這條路雖然是明軍控制但是山路崎嶇難行,信使拿著兩軍的關防直接從明、清兩軍混雜的地區穿過,沿著長江直達敘州,然後不顧跑死馬的危險拼命趕路,沿著大道迅速趕到建昌。

正當鄧名等人翻越大雪山的時候,狄三喜就已經從馮雙禮手中接過兵權,寫了一封給吳三桂的降書,把它和慶陽王的金印一起給昆明送去,同時下令通知建昌周圍的駐軍,要他們一起投降或是自行離開建昌附近。

瀘沽哨所裡的守衛士兵接到建昌方面來的通告後,一直沒有拿定主意投降或是拒絕。這個哨所裡並沒有什麼見多識廣的人,士兵都是本鄉方圓百里內的住戶,四川變幻莫測的局面他們誰也看不明白,商量不出辦法,也只好靜觀其變。他們既沒有向雪山的另一邊通報,也沒有向建昌表示會跟著統一行動,今天看見明軍進來後也習慣姓地繼續接待。

聽到建昌要投降這麼一件大事,鄧名的衛士們人人臉上變色。既然建昌已經開始號召周圍哨所投降,那就說明投降派已經穩穩控制了建昌的部隊,鄧名去了不但起不到安定人心的作用,而且還是自動給清廷送上門。

“這些傢伙,竟然企圖對我們隱瞞,他們肯定也打定主意投降了,留不得了。”周開荒手裡又緊了緊,向鄧名請示是不是動手殺人。

瀘沽的衛兵有一半已經嚇得發不出聲音,剩下能說出話的人都在拼命地喊冤,說他們真的還沒有投降,也絕沒有投降或是隱瞞的意思。其實他們確實也是被冤枉了,當這一隊陌生人走進來的時候,瀘沽的衛兵並不認識他們,直到現在連名字都沒有問過,關防也沒有檢查過,怎麼可能立刻向他們彙報建昌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