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更是隻能做、不能說。
皇帝要親征的訊息立刻就傳遍了燕京,滿城八旗當然不知道順治對鰲拜和索尼的那番話,因此大家都只能各自猜測。
“你聽說皇上要親征了嗎?”
“你當我是聾子嗎?這麼大的事誰還不知道啊?”
兩個交好的正黃旗的旗兵躲在屋子裡,小聲地議論著。
“聽說鄧名攻擊揚州,然後被擊退了,雖然圍困了鎮江,但也拿不下,這聲勢根本沒法和去年海寇進入長江時相比,怎麼皇上就要親征了呢?”其中一個旗兵臉上滿是不解之情:“而且皇上還這麼著急,說是幾天之內就要出征。”
“因為這是鄧名啊。”另外一個旗兵意味深長地說道。
“什麼意思?”另外一個滿頭霧水,完全沒有聽明白。
雖然明知屋內沒有人,但旗兵還是環顧了一圈,又走到門口把門開啟一個縫,往院子裡張望了一番,才又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回來神秘地說道:“老哥哥,這話我可只和你一個人說啊。”
“說吧,說吧。”另一人急不可待地問道。
“我只是隨便一說,當不得真的。”前一個旗兵依舊在賣關子。
“不當真,不當真。”問話的那個旗兵已經是急的抓耳撓腮。
“以前不是有留言,說那個鄧名其實是,其實是和皇上有殺父奪妻之仇的人麼?”說話的旗兵臉上又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宮裡的那位小主子突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聽說還有幾個心腹宮女和太監被一起殺了。然後皇上就突然要親征,這,嘿嘿,裡面的水很深啊。”
“啊!”後一個旗兵嘴巴大張著合攏不上,他也記得董鄂妃曾經許配過另外一個人,半響後才喃喃地說道:“難道不是殺父之仇,而是奪妻之恨?小主子不是病死的,而是皇上問出了實情,然後一怒就”
“我隨便一說,早說了不當真的。”前一旗兵莫測高深地笑著。
朋友走了很久後,主人依舊被剛聽到的訊息震撼得說不出話,正在他浮想聯翩時,門外又傳來一聲大喝,來人是主人另外一個較好的同旗兄弟。
這個人進屋後,就大聲抱怨道:“老哥哥,你說皇上怎麼就突然要親征了呢。”
“因為這是鄧名啊。”主人輕聲答道。
“什麼?”
主人遲疑了一下,吩咐道:“你去把門關上。”
等第二個客人依言做好後,主人招手把他喚到身前,壓低嗓門問道:“你以前也聽說過那些傳言吧?那個鄧名和皇上有奪妻之恨”
第七節 變臉(上)
南京兩江總督衙門,周培公又一次從鎮江返回,帶回了和鄧名的最終協議條款,蔣國柱看過之後感到滿意,鎮江之圍解了,就意味著明軍這次聲勢浩大的入侵連一座府城都沒有打下來,對朝廷也有交代了。至於崇明島,不過是一個縣城而已,江南在內部空虛、朱國治誤國、蘇松水師不復存在的情況下,讓明軍無功而返,只佔領了一個江南陸師鞭長莫及的海島,這足以說服蔣國柱的能力了。
“差事辦得很妥當,本官這就上書朝廷給周老弟請功。”對於周培公這個大功臣,蔣國柱也不吝讚美之詞,如果沒有這位周布政使,蔣國柱覺得自己大概談不出這麼好的條件來,不但沒有軍費賠款反倒還有一半的海貿收益,這大大超出了蔣國柱的預計,也讓他覺得給張長庚的租金確實是物超所值。
船工一事經過周培公的勸說,蔣國柱原則上也表示同意,他認為正如前者所說,鄧名貪財的程度已經快稱得上是前無古人了,為了銀子連收復的土地都可以放棄,拿下崇明看起來也更像是為了確保一個進出口的貨物基地。
“看來鄧名重用穆譚不是沒有原因的啊,上有好者,下必甚焉,不對,應該是臭味相投。”既然鄧名貪財那就好辦了,蔣國柱覺得抓住了鄧名的弱點,給他船工就給他吧,只要鄧名能掙錢那就暫時不會再來打兩江的主意,要煩惱也是李國英先煩惱。想到這裡的時候蔣國柱又看了周培公一眼,覺得這傢伙的老上司張長庚態勢比自己不利的多,只要保持同樣的通鄧水平,鄧老虎餓了要吃人也是先吃湖廣那一幫。
接著蔣國柱和周培公就開始討論從鄧名那裡拿到的一半海貿利潤該如何分配,現在蔣國柱對利潤到底有多大還沒有概念,他從來沒有經商過,只是估計應該不少,一年十幾萬的利潤應該可以指望,分一半也有七、八萬。讓官員大發橫財的火耗歸公制度現在還沒有開始,江寧巡撫一年能夠從屬下知府手中拿到的例錢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