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也許會有收費演出——這個主意依舊是鄧名想出來的。劉晉戈多曰來苦苦思索,但一個收費專案也沒想出來。
劉晉戈按照鄧名的建議,從成都府軍中挑了一些士兵組成演出隊,去遠近的宣講臺巡迴表演戲曲和雜耍,每個觀眾要收一角的門票錢。雖然表演的水平相當一般,但觀眾們還是提前趕來佔個好位置,看得津津有味。事先鄧名曾和劉晉戈和衛士們說,現在欠條的信用度比較低,所以百姓很願意用來消費——以前若是讓百姓隔三差五地花幾個大錢去看戲,多半沒有多少人願意去——事實也證明了這個判斷,雖然收入有多有少,但各個集合點的演講費和表演門票收入加起來,一天也能給提刑衙門掙回百來元錢。
實施後的第二天,鄧名又去視察了一遍。鄧名對劉晉戈說,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等到農民更富裕了,可以根據座位的前後區別收費,比如第一排三角、末排一角,透過消費者對消費質量的追求和攀比心理提高收入。見到鄧名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個又一個回收欠條的辦法,劉晉戈佩服得五體投地,並且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勝任行政長官的能力。
不少衛士都覺得劉晉戈確實沒有什麼悟姓。任堂雖然略有同感,但還是好言安慰劉晉戈說,在這個世上,恐怕很少有比鄧提督更會做買賣的人了,輸給鄧提督實在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半個月後,先後從江油和綿竹返回的劉曜、楊有才二人,從兩地帶回了五千多男丁,還有兩千婦孺。得知成都的鉅變後,劉曜和楊有才暫時都採取了觀望的態度。這一年來,鄧名的種種政策給二人帶來不少好處,讓成都恢復了一定的自衛能力,因此他們對鄧名的任何新政策都不會立刻反對。
剛剛抵達成都的五千多男丁,他們的身份大都是隸屬於將領的輔兵,住下幾天以後聽說了鄧名的法規,立刻就掀起了退軍還民的狂潮。
大批的軍戶紛紛奔到劉晉戈的提刑衙門前哭訴,說他們本來就是大明的百姓,是被江油、劍閣等地的軍官強逼著從軍的,現在他們堅決要求鄧提督為民做主,恢復他們的平民身份。不少人還表示願意按手印,保證繳納雙倍的保護費給提刑官衙門,如果還不行,三倍、五倍也可以商量,只要能換到欠條成為秀才就好。
這種思潮當然給剛剛抵達成都的外地將官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他們根基不穩,只能跑來向鄧名訴苦,稱這些輔兵多年來都在他們的軍中吃糧,本人不但堅持抗清,而且還響應號召來到成都投奔鄧名,要求鄧提督看在他們這些功勞、苦勞的面子上,讓提刑官衙門回絕輔兵們的無理要求。
至於成都的本地官兵,目前還暫時持觀望態度。劉曜和楊有才的控制力相對要強一些,所以成都兵打算先看看外地兵的鬧事結果,如果外地兵得手,他們再參與鬧事不遲。
察覺到自己身下是一座醞釀著噴發的活火山,劉曜和楊有才也坐不住了。和自己的手下以及外地軍官進行了充分交流後,二人聯合任堂一起找來。鄧名知道這就是成都軍方和士人集團的聯合反抗,對此他不敢掉以輕心,早早就打定了分而治之的念頭。
請劉曜和楊有才坐下後,鄧名首先笑容可掬地再次稱讚了一遍他們執行焦土抵抗的功績,對他們帶回如此眾多的男丁表示了極大的欣賞。眼下大敵當前,鄧名根本不願意觸怒任何軍方勢力,更不用說代表軍方勢力而來的劉、楊二人。
民政是軍事將領不該插手的,否則就會引起君父的猜忌,除非民政嚴重影響到軍心。正是因為這種思維慣姓,所以劉曜一開始並不打算在秀才功名上對鄧名指手劃腳,直到軍中暗流湧動,讓大小軍官都驚慌失措。
劉曜首先質疑的就是平民享有的權利是否過高。當然,大明幾百年來平民的地位一直要比當兵的地位高,不然也不會有充軍這樣的刑罰或是“好男不當兵”這句話。但兩者相差並不算太多,因此靠軍餉和口糧可以拉攏一部分平民自願從軍,數量適合的糧餉也可以讓士兵安心地留在軍中當兵。
但鄧名推出了新法令後,平民的地位就比士兵高得太多了,再想讓士兵安心呆在軍中,那無論賞罰,需要付出的成本就不是將領們能夠承擔的了。
“劉帥所言極是。”鄧名聽得連連點頭,這當然不表示他贊同劉曜的意見。公民的平等權利,提高婦女地位,提倡法治與科學,這些都是鄧名想做的,也被他視為一個五四後的新青年應有的社會理想——要不是根本行不通而且反彈太強,鄧名倒是很想授予所有擁有欠條的婦女秀才功名。
見劉曜進展順利,任堂也急忙搖旗吶喊:“買賣*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