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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經明瞭了幾分,便低頭答道,“臣遵旨。”

“繁錦的離去,你覺得是不是王家下的狠手?或許,另有隱情?”

饒是景略百般思索,也沒想到景杞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倏然抬頭,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驚訝,“皇兄”

見他反應如此,他心裡已然有了二分心數,“繁錦信你,有些事情,朕不知情,但你卻知情對不對?”

“皇兄明鑑。”景略猛然跪地,“臣只知道娘娘應無生命之憂,但具體何處,臣亦不知。”

彷彿怕他不相信,景略抬頭看他,“臣弟所說俱是實情。”

“那你是如何得知她無生命之憂?”他蹙眉,聲音微微提高。

“因為昨日,臣突然接到書信,信中沒有別的字,唯有一幅畫。”他自袖中掏出那張畫。遞給景杞,“臣原本想要告訴皇上的,還沒來得及說,就”

幾乎每隔兩月,她都會給他來一封這樣的信。信中別的不提,就畫了這樣的花兒。他暗自多了心計,看時日已久,怕繁錦做地事情早晚會被他察覺。因此特地帶了一封放在身上,隨時應對他的盤問。

果真,今日他便問起了她的訊息。

“昨日來的?”

“是。”景略點頭,強迫自己表情與往日無恙,“昨日夜晚交予臣手。”

他再次研究似地看著他。眼神中明顯有著濃重的狐疑,卻不再繼續逼問,只是一遍一遍的打量著手裡的畫,上面是一團簇擁的花,看那樣子,似乎有著牡丹,有著月季。有著百合。有著芙蓉,好多種花團團的擁在一起。上面是燦爛萬丈的煦日。

“呵呵。”喉嚨突然擠出幾聲笑,他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綻放了一年多來第一次笑容,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畫,眉眼之間俱是如此張揚的歡躍。不知為什麼,景略心中竟然湧起些許微澀。時隔一年多,他一步一步的看皇兄走來,也就那個人有這般本事,能讓他這個兄長凍僵了一年多的面容和緩逢春。

她覺得他對不住她,可是她更不知道,他是如此惦念她。

“你知道這畫是什麼意思嗎?”他問他,笑意斂了斂,但依然是一派輕鬆飛揚狀態。

景略突然不想摻入兩人事情,於是便低頭,用自己的黯然去迎合他的歡愉光燦,“臣弟不知。“那你是如何得知她安然無恙的?”

“臣弟認出了娘娘的筆法,筆梢處均透出一種瀟灑飄逸,不像被人逼迫。若一個人還能如此閒然作畫,那隻說明此人性命無憂,生活安好。”

“對。”景杞點頭,笑容再次自唇邊勾描出來,“繁花似錦,好一張繁花似錦啊!”

花團錦簇的美妙,正是她名字的取義。繁花似錦,繁錦。

既然一封信都能透出這樣精巧地心思,那麼只說明一件事情。那首《江南行》也隱喻了一樣的含義。那場驚心動魄的皇后失蹤案子,真的是她一手策成。

想起這般結果,他突然覺得自己心情彷彿很微妙。原本以為自己會勃然大怒,會憤然不已,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而她卻用君王最忌諱的“欺君之罪”欺騙了他如此長時間。可是到了現在,他發現自己胸膛中盛放的竟然均是歡躍。那種飽滿的幸福感,如同突溢的洪水,似要騰湧出來。

片刻間,王懷遠地臨死前的無奈言語,王芸楚要死要活的偏執絕望都湧到腦海。他終於知道他們口中的“狠辣”是如何定論而出,可是卻不再那麼嫉恨,不再有被人玩弄於鼓掌的憤然不平。

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時間?她明明是做了最對不起自己地事情,可是為什麼自己卻反而感到釋然?

低嘆出聲,這才發現景略竟然仍伏於腳畔,不由得下身虛扶,“起來吧。”

“謝皇上。”他低頭,聲音卻不再具備剛才的清冽。

“對於尚洲醫館的事兒你有什麼看法?”他將那張畫壓在硯底,換了個話題,“不說便罷,你們一提,朕覺得此事非同小可。”

“臣弟感覺亦然。”景略抬頭,“皇兄,尚洲原本就因天災民心不穩。而且此地緊挨臨川,那可是父皇在時出現匪亂的地方。若是因此生異,後果不可設想”

“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

“派人去調查仔細。還可顯我朝廷盛名。”景略頓了一頓,“上次潘大人分量不足體我夏唐神威,臣弟覺得,這次去一個比較有身份的人妥帖一些。”

“若皇兄不介意,臣弟願擔當此任。”看景杞無色,他主動請纓,“臣弟是親王。可將皇上聖名傳揚於此,宣我景家愛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