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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為什麼偏要如此視國為家?”芸楚轉過身子,只留下幽幽一嘆,“已經獨擋朝政26年,您就不怕王家一著不慎,覆了那安家三十年淪滅

的忌諱?”

後日很快來到,嗒穆爾帶領玉蕃眾人首先去定乾殿覲見景杞,以表和談誠意。晚上景杞將在承昔宮舉行大宴,屆時後宮諸人以及所有王公大臣都要列席。

與那伊索王子雖然只見了短短兩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閉上眼睛,他的樣子竟在自己的腦海裡出奇的清晰。繁錦看著鏡子裡妝容精緻的自己,不由的扯起嘴角自嘲輕笑,看來她真的是恨意濃厚的一個人,若是別人犯了自己,只需一眼,她便能牢牢記住。

晚上是國宴,自然要盛裝出席。繁錦正要在宮女的伺候下套上自己的朝裝,只是剛剛繫好釦子,便聽到外面一聲稟報,上元殿太監前來傳旨。

匆匆忙忙起身去接旨,只見那太監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面蓋著黃色的錦布,並不能看出是什麼東西,只說是皇上御賜給她的賞物。

待小太監走後,繁錦這才將那錦布開啟。原來覆著的竟是一件皇后朝服,繁錦只覺得與它碰觸的第一眼,便被它耀閃了眼睛。輕輕將這衣服開啟,首先入目的就是胸膛上那展翅騰翔的火鳳出雲圖案,上面均是用剔透的玉珠雕飾而成,華美而且大方。朝服的袍角採用荷花邊似的設計,既襯托出人有一種雍容的儀態,卻又不失女兒嬌俏的美姿。

“娘娘!”玉梨見到衣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奴婢進宮這麼久,這麼好的繡工,也是第一次見到呢。”

繁錦呆呆的看著衣服怔愣,腦海裡彷彿又回現了那日景杞的面容,淺皺眉頭略帶不滿的問自己,“你就這些衣服?”

霎那間,微譏的笑意在唇邊瀲灩而生。他是怕她在玉蕃部落面前有損夏唐帝風麼?這才大費心機,送來了這麼一件衣服。

按照旨意,她需先去上元殿與帝君會合,等時辰到時,再一併前去承昔宮大宴。此時已經入了淺夜,玉梨與春萍在前面掌著宮燈,光影斑斑,整個皇宮都沉溺在了一種昏黃曖昧的色彩裡。不時有幾隻停在樹梢的鳥在天上飛來飛去,嘩啦嘩啦的作響,使整個宮廷更添一種陰沉的心悸。

每次到上元殿,繁錦基本都已經有了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的習慣。仔細想想,她似乎很多次都在這裡看到了王芸楚。宮中誰入上元殿誰榮寵最盛的神話徹底在王芸楚身上成為了現實,甚至聽說已經出現了這麼一方專門去給王芸楚請安的隊伍。一方籠絡自己,仰仗中宮權勢,一方親睞於她,為的就是長保榮寵。

王芸楚在宮中的名聲也越來越好,宮中諸人多贊其仁心寬厚,繁錦想到這裡,不僅咧嘴苦笑,別人說什麼暫且不管,可是她卻在他的心裡也有了這樣的美名。所以她如何對待自己,在他的心裡都成了莫大的光耀。

正在想著,面前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四周立即有侍衛上前護衛,而繁錦則被驚得身子一凜,倏然抬頭,卻見嗒穆爾自一旁的迴廊處走了出來,依然是那雙攝人心魄的紫色瞳眸,此時卻滲透著淡然的笑意,“玉蕃伊索王子見過皇后娘娘了。”

繁錦一顆心這才定了下來,瞥見周圍警惕的護衛輕輕揮手,“王子免禮,本宮倒是沒料到在此能遇見你呢。”

看著慢慢退守一旁,眼睛卻依然飽含警惕之意的侍衛,嗒穆爾唇角勾起一彎極淺的戲謔,“皇后娘娘,如若那天在宸王府裡有這麼盡職盡責的護衛,我嗒穆爾就是再有本領,怕是也達不到目的的。”

繁錦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的說出那日的針鋒,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沉思一會兒之後方才抬頭,“說起這事兒本宮倒是忘記了,本宮大難不死,倒是應該感謝王子賜予後福才是。”

“按照時辰,王子現在應在承昔宮才是,又如何在這御花園的長廊裡遊蕩?”繁錦未等嗒穆爾的回覆,便直接輕笑道,“難道王子如此迷戀我夏唐景緻,以致於黑夜也要在御花園流連往歸?”

黑夜裡,繁錦那雙黑亮的眼睛像是融聚了月亮的光芒,竟透著一種讓人無法移目的澄澈。嗒穆爾倚在圍欄上看著這個女人,那日時躺在血泊中的蒼白彷彿已經成了上輩子的畫面,眼前的她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生動。微譏卻得體的話語,大方華貴的氣度,這樣的繁錦,與躺在病床上狼狽與死神掙扎的女子截然不同。

他想起那日,忽然抿嘴一笑,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在瞬間收起了肅殺的戾性,反而有一種童稚的頑皮,“我也不是故意想貪圖夏唐皇宮景緻的,只是”

他的眼角突然凝起略帶羞澀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