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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且不說那不倫不類的檄文,就是扯起扶蘇這具大旗的時候,真正的有識之士也是不信的。扶蘇為何要離開咸陽京師到隴西一介邊陲郡中充當天子之使者,任職監察御史?而且關鍵的是扶蘇還有節制隴西軍政的大權,只要嗅覺靈敏些的都能嗅出期間的異味,畢竟監察御史再強也只是郡中第三號人物。只要將魚陽古離京的事情前後關聯一下,就能才想到魚家和扶蘇之間定有故事。

既然扶蘇來勢洶洶,怎麼可能會突然之間在宴會之後又“收服”魚家為之清君側,造反換皇帝?扶蘇本就是皇位的最有力人選,情理之上就犯不著行如此冒險之極,且極難有勝算的造反活動。疑點和說不通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房翩每次想到,都是頭疼。

魚家的野心和猖狂在房翩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對於魚家此次清君側,房翩同樣也不好看。從血緣上看,房翩跟魚家沒有任何牽連。只不過房翩以前曾經得到過魚樸的賞識,這才能進入魚家內做事,甚至是密牢看押墨家諸人的緊要之地。只不過房翩發揮才能的機會並沒有持續多久便隨著魚樸西出使月氏人部落而被打壓調離密牢,到了此處監牢,原本密牢牢頭副手的身份也成了一介小小頭目。

要說房翩對魚家有多忠心當然是沒有,至多房翩對魚樸感激其知遇之恩。可房翩也不願意投降剛才那個年輕人,不過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碰巧監牢之內有扶蘇親衛在,這才能鼓動監犯*。若只單單幾百監犯,兩百獄卒無論如何也不會打不過這些營養不良,又無組織紀律的弱兵!

房翩當然想不到被自己蔑視不已的小子竟然會是堂堂帝國皇長子:扶蘇。畢竟,扶蘇落入渭水又被陷入八卦死牢的機關中,運氣好到爆棚沒被機關弄死,也會餓死渴死在裡面。而絕不會想到扶蘇竟然能夠逃出來,還會將整個武陵給掀翻掉。

魚澶說完這些,一直都在注意房翩的面部表情。對於魚澶而言,別無長物,察言觀色的水平絕對不差。看到房翩臉陰晴不定,再一聯想,也猜到房翩對魚家並無忠心。只不過魚澶怎麼也想不出房翩為何對扶蘇伸出來的這支巨型大腿不抱,而去幻想著其餘什麼鬼東西。

魚澶種種嘆一口氣,道:“房翩,你自詡精明,我看你也不過如此,連一介小子都對付不過。”

房翩此刻心思真混亂著,聽到魚澶這並無多少深度的激將法,也動了火氣道:“不過一介嘴上沒毛的豎子罷了,若不是碰巧運道極好,豈能如其願?”

魚澶眯著的眼角一顫,質疑道:“你說是碰巧,你能組織起三百事先沒有訓練的監犯對抗兩百久經訓練,武備精良的獄卒嗎?別的我不知道,可你手裡的斤兩我卻清楚。這監犯羸弱,縱然對獄卒有怨氣,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換做是你,能鼓動其一干被幾個老卒嚇得不敢動的千數監犯對敵兩百猶若牛頭馬面的獄卒嗎?”

魚澶說起來也是監牢的本管,只不過不常來罷了。監牢之中,獄卒的權威建立可不短,摧殘的不僅是監犯的身體,同樣還有監犯的精神。這些監犯常年在獄卒的陰影之下,尋常監犯對陣手無寸鐵的獄卒都是戰戰兢兢,還談何戰鬥?也就那些刀口舔血過的監犯和扶蘇的親衛能有戰力罷了。

魚澶能想到親衛的作用,房翩當然也能想到,猶自狡辯道:“還不是那些扶蘇公子親衛的作用?若不是這些百戰精兵出身的親衛,我陣列如何會被摧殘如海風過境?”

魚澶猛然也想到了些什麼,暗道自己竟然如此大意。眼角一轉,沉重地嘆口氣,語重心長道:“魚某實在想不到,為何你放著堂堂帝國皇長子不去投,竟然還幻想著去投靠那些鄉豪土紳?”

魚澶說的這些鄉豪土紳並非是尋常地主,而是六國遺族、六國過去的高官貴戚轉換成的大地主,大世家,大豪族!

房翩渾身猛然一震,眼睛瞪得老大。看著魚澶,深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正要說些什麼,卻看到扶蘇此刻已然換了一身白衣,宛若謫仙人。隔著老遠,對房翩拱手道:“聽得那些軍卒說你為人不錯,罷了,往事暫且按下,不去追究。你先隨我去看看傷卒吧。”

扶蘇所說的軍卒就是以前的監犯,房翩對於監犯還算和善,倒也博得了幾分人緣。

聽了扶蘇這般說,此刻房翩的心思卻徒然混亂了起來,首先便是猜測到了前線那個公子肯定是冒牌貨。魚家此次冒天下之大不韙,想要造反卻連隴西境內最大的那尾魚都抓不到,此刻魚化成龍,他魚家必死無疑了!

想了這些,房翩這才會回想起來他剛才對扶蘇所言的狂妄,頓時面紅耳赤,羞燥不堪。再仔細想想魚澶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