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是薊縣啊!
“呼也是本將自己嚇了自己。戰馬再厲害,能衝上城牆不成?”韓廣回過神來,自嘲一笑,道:“眼下我算是復了廣陽。原本右北平已經快被我說服將要歸降,其餘上古、漁陽功夫都做足了十之**。可叫羊牟、牛天照、上官泰這麼一頓猛衝猛打。眼下,精悍之卒不多的燕地如何去反擊?”
謁者本來也只是個清客的幹活,做些傳令,搬東西的夥計。眼下聽了韓廣的牢騷,悶悶不敢回話。良久,韓廣也冷靜了下來,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你去將各個世家豪族的族長宗長都請過來。有些事情,恐怕要再議了!”
“還有,連發偵騎探馬告急邯鄲。要是趙王不來救,只怕燕地遲早都要陷落!”韓廣神色沉重,越發讓那小小謁者頭帶低低的不敢插話。
這事情一個個都是大條無比,他可不敢胡亂插話最後把自己給拐帶進去。
看到謁者這德行,韓廣煩悶地一擺手,等著一干燕地“豪傑”也就是那些故國貴族過來商議了。他韓廣,之所以能過這麼迅速佔領薊縣,將勢力範圍擴充到廣陽郡。當先的,可不是他原本一個廣陽小吏的作用。而是這位成功扮演其了燕地豪族們的利益保護者,同時也取得了燕地豪族對他的支援!
甚至,眼看著燕地數郡。廣陽郡、右北平郡、漁陽郡、上谷郡就將要落入手中。這廝自信心膨脹,想要學起上司來個自立為王。
當然,這丫心思還沒漲起來。就悲哀地遇見了想要拿親衛出來練兵的扶蘇,結果羊牟、牛天照、上官泰三人就糧於敵,愣是將燕地攪得天翻地覆。韓廣的野心還沒漲起來,就給一碰冷水澆滅了。
邯鄲郡。
“這個韓廣,簡直就是廢物。麾下一萬餘大軍,被三千人追殺百里。他還有臉要讓我給他援軍?”武臣捏著一封奏報,憤恨不已。
邵騷是個儒雅文弱的中年男子,看著頗多書卷氣,面板白皙身材微胖,很有些老好人的樣子。接過這封奏章,看著上面的字跡,感嘆一聲,道:“眼下燕地分外重要。邯鄲一郡,錢糧要供給十萬大軍已經吃力。而且常山郡久攻不下,一旦被反攻。邯鄲郡便要面臨戰地,若是過了秋收尚可。但一旦挨不過,這邯鄲郡的牽連便要頃刻間有兵禍灰飛的危險。到時候,大王十萬兵,如何供養?”
“故而,這燕地,不得不救啊!”邵騷最後一句,聲音沉重。
武臣看著邵騷,心中有火也發作不出來,只要悶悶來了一句:“既然如此,范陽先別管了。眼下王離已經兵臨榆中,扶蘇恐怕自保都來不及。主力趕著要回防行在,陳餘五萬大軍也別窩著了。去救援薊縣,不要拖沓!”
說罷,武臣拂袖離去。將一應政務丟給了邵騷和張耳。
第四十七章:君臣猜忌離間計(下)
“亂彈琴!”陳餘丟下詔書,悶聲道:“要我拋下范陽不去攻取,放著這周勃數十唾手可得的城市不去攻取。wWW!去遠赴數百里外,救一個被九千人圍攻的薊縣?什麼時候堂堂燕國王都,連九千人都的進攻都守不住了?”
看著這封讓他去起兵救援冀縣的詔書,陳餘心中一股子荒誕的感覺升起:“邯鄲裡面,都是些幹什麼吃的?眼下范陽令自稱忠貞胡亥,扶蘇都不會去救他。這個時候不去攻取了,難道要等裡面的官吏反了他徐原遷,投了扶蘇,我再去攻取嗎?”
“大將軍說的是。可是眼下,這詔書,卻是不得不奉行啊!”陳餘在帥帳之中發著牢騷,一名的謁者,也就是負責傳達跑腿的親信門客這般附和。這些門客,大多是陳餘招募的客卿。有本事的給他整理軍機文書,沒辦事的,就只能端茶倒水了。
“不可。”陳餘斬釘截鐵,他也是個有決斷的人:“這是亂命,我不能接受。若真是去了,不僅丟失了范陽周邊數十城池,還要將李良給得罪死了。一旦李良投了常山郡李毅,只怕趙國傾覆就要眼前!”
“大將軍”幾個幕僚還要勸說。
陳餘卻是直接揮手,道:“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爾等就不必再說了!”
說罷,陳餘就要閉目沉思。
眾人面面相覷,只好下拜出外。
陳餘死死按住不援軍薊縣,韓廣也不知吃素的。知道眼下憑藉著嫡系力量,莫說反擊扶蘇強悍的親衛三營,就是將城內那些意見不一的故燕國豪貴壓住也是不能。故而,死死扣住趙國君臣的帽子,拼著得罪燕國豪貴的代價連發數十道救援文書要邯鄲援軍。
邯鄲這裡,李良自從宮門受辱之中便不再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