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力痠軟。
最終蒲將軍領著精銳一頓衝殺,卞卓身死戰場,其後軍心大亂,全軍被破。
卞卓一死,其部潰散。蒲將軍由此正式宣告了自己截斷章邯後路的成功,而章邯的大軍,也再次面臨斷糧的威脅。如此如出一轍,和上次項羽所用一模一樣的戰略,頓時將整個秦軍推向了險峰。
“殺!”蒲將軍手持利劍,麾下萬數戰卒剿殺著一個個士氣低落的秦軍戰卒,這些秦軍戰卒被打破了軍陣之後,迅速和自己所部的上官失去了聯絡。
沒有組織,沒有建制的軍隊是難以對蒲將軍所部構成威脅的。
於是,整個戰場之上,局勢越來越明顯。
蒲將軍看著戰場之上一個個戰卒已經難以構成威脅,心中大為快意:“傳令全軍,投降免死,這些秦軍戰卒我還有些用處。到時候築牆修寨,也不用我去操持!”
“喏!”傳令兵迅速將軍令傳遍全軍。
“將軍有令,投降免死!”
而已經透過連篇大戰,僥倖殘存下來的韓信領著十來個手下,逛蕩在戰場之上。聽著縱馬疾馳而來,高呼的傳令兵,連忙側身一讓。
看著那回望一眼也無的傳令兵,韓信拍拍身上的泥土。身邊的小卒童聲抱怨著也將身上漸上來的泥土拍去:“這傳令兵,也太猖狂了。軍中這麼多的道路不走,偏朝著這邊有人的鬆土這邊跑!”
“騎卒多不走硬路,除非是有秦軍那般財力和技術去做馬蹄鐵,不然,這沒有馬蹄鐵的戰馬,多在泥土和細沙路上奔行!”韓信隨口解釋了一句,停了一停,又道:“再說,車兵落寞了步卒這才得以興起。眼下看著騎軍的架勢,指不定以後軍中騎卒的身份,就要越發嬌貴起來了!”
“哼,就這些本事,敢去和秦軍騎軍對戰嗎?”童聲跟著道了一聲。
其餘人大頭兵都是聽得頭暈,一點也沒明白。
韓信眯著眼睛瞥了一眼童聲,心中那抹驚疑越發濃重了。這童聲,只不過是一個楚軍小卒。在自己眼底下,哪裡經歷過的戰事他最是清楚。儘管秦軍強悍,但邯鄲行營軍的秦軍也沒多少。
章邯的主要戰力,更是全都是材官。
秦軍的騎軍,那是扶蘇的主戰力量才有的!便是邯鄲行營軍和晉南行營軍加起來騎卒也不過萬把出頭。在整個鉅鹿大戰之上,能夠出場的只怕只有英布和吳中子弟精兵才有接觸過吧。
他童聲,哪裡接觸過這些?
韓信的疑慮沒有維持太久,一個個楚軍將卒過去收攏降卒,而這些降卒對於他們而言顯然是十分有愛的戰利品。且不說降卒身上的財物會被全部搜那乾淨,就說這降卒,也是軍功的一部分。
於是軍令下達,韓信也不免領著手下幾個小卒過去,但耽擱了一會兒的韓信終究是晚了一步。在軍中頗為不受待見的韓信並未抓到多少俘虜,反倒是最後還被幾個秦軍戰卒瀕死一擊傷了一個屬下。
到最後,倒是叫韓信只是顧著搜尋戰場,偷偷藏了些許戰利品便迅速歸了營房。
收羅到萬餘降卒的蒲將軍很快便將這些俘虜組織起來進行工作,白白養著這些秦人當然不是蒲將軍的意願,儘管他得到的糧食是來自卞卓所部的儲存。
迅速安營紮寨,掐斷秦軍後路的蒲將軍所部入夜之後,陷入一片寂靜。
軍營之中,巡邏計程車卒顯得很是忠於職守,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吵鬧。為了防止營嘯的出現,蒲將軍的巡邏制度執行的頗為有效。但有一個軍帳,卻是總是想起翻滾床鋪的聲音。
不過這個軍帳的幾個沒睡好的將卒倒是不敢去打擾,那因為這個小軍帳內翻滾的是他們的上司,儘管只是個小小的什長,韓信也不受軍中其他人的待見。但這個傢伙的確十分擅長在紛亂危險的戰場之上存活,總之很少有人見到他和他所部的戰卒重傷,乃至戰亡。
而且每次戰閉,劉邦總能拿到那麼兩三個首級,而且這些還都是堂堂正正廝殺得來的。於是儘管不受人待見,可韓信還是升了個什長的小官。縱然在其他部曲不受待見,可在自己的什內,卻無人質疑。
正是如此,見翻滾睡不著的是自家長官,幾個軍士也都沒有敢去質疑。
韓信之所以睡不著,著實是因為那個名作童聲的年輕小子。這個他喜愛的後輩顯然有著他所不知道的故事,正是這個故事,叫韓信心中越發驚疑,而方才大戰落幕,韓信心中竟是莫名地著了慌。
而這種著了慌的感覺,只有在鉅鹿戰場上,最是危險之時才有過的感覺。